第二章 名词片语

名词⽚语由三个部分构成：限定词+形容词+名词这三个部分当中每⼀个部分都有可能从缺。

英⽂写作最容易犯的错误之⼀就是名词⽚语的错误，尤其是经常会少掉该有的 限定词(determiner)、或者在名词字尾该加复数⽽没有加。所以，要想养成英⽂写作的良好习惯、避免错误，最好要有这样的认定：英⽂句⼦中凡是⽤到名词，⼀定是以「名词⽚语」的形态出现，也就是⼀定有三个部分：限定词+ 形容词+ 名词。这三个部分当中，形容词是可有可⽆的修饰语。所以，形容词的位置从缺并不会影响到名词⽚语的正确性。限定词的部分，如果后⾯的名词是复数、或者不可数，就可以采⽤ 零冠词(the zero article)、也就是不加冠词，这种情况下限定词也有可能从缺。零冠词的观念，在本章下⽂有进⼀步的说明。甚⾄名词部分，只要够清楚的话也有可能省略掉。因此，句⼦当中出现的名词，哪怕只有⼀个字，也要视为由三个部分构成的名词⽚语看待。

另外，名词⽚语中的形容词上⾯还可以附加上副词来修饰它。形容词与副词这两种词类，就是英⽂中的两种修饰语，本书会安排在后⾯的章节详加讨论。这⼀章所探讨的主题在于名词⽚语中的名词与限定词这两个部分。

请先看看下列这些名词⽚语的例⼦：

名词

⾸先来看看名词⽚语中的名词部分。这个部分，在写作时⽐较须要注意的是「可数、不可数」的问题。

可数名词有单、复数之分。单数可数名词，在前⾯限定词位置可以加上冠词 a 或 an 来表示「⼀个」，如：

a book ⼀本书 an apple ⼀个苹果

也可以加上其他的限定词，如:

my book 我的书 the apple 这个苹果

复数的可数名词则要在字尾加上 –s （或其它不规则的复数变化）来表示「两个以上」，如：

books 书 apples 苹果

它前⾯也可以选择加上 a 以外的⼀些限定词，如：

my books 我的书 the apples 这些苹果

可以这样来了解：冠词 a 或 an ，以及复数字尾 –s ，都是⽤来表示「可数名词」的符号。冠词 a 或 an 表示是单数的可数名词（⼀个）、复数字尾 –s 则表示是复数的可数名词（多个）。如果这个名词是复数、后⾯作了复数字尾的表示，前⾯就不能再⽤单数的冠词 a 或 an。这时候⽂法学家就说这个名词前⾯采⽤了「零冠词」。有了零冠词，那么不必再加其它限定词也能构成⼀个完整的名词⽚语。

⾄于不可数名词，并没有复数形。⽽且，不可数名词既然⽆法计算「⼏个」，当然也就不能加上表示「⼀个」的冠词 a 或 an。可以这样来了解：不可数名词不需要做单、复数的表示。它的字尾不能加复数、前⾯也不能加 a 或 an。这种「不需要冠词」的情况就称为零冠词，如：

money 钱 water ⽔

另外也可以选择加上 a 以外的⼀些限定词，如：

my money 我的钱 the water 这些⽔

⼀．可数名词

可数名词主要有两⼤类：

1). 具有固定形状的物体

具有固定形状的物体，可以数得出有⼏个，就是可数名词。⽤在句⼦中，可数名词如果是复数，前⾯的限定词位置可以采⽤零冠词。如果是单数，则必须有限定词。例如：

a boy ⼀个男孩 dogs 狗 the flower 这朵花 those tables 那些桌⼦

2). 度量衡单位

度量衡单位虽然是抽象、⽆形的，但是既然当作单位使⽤，就必须能够⽤来计算。所以，度量衡单位都是可数名词。例如：

a pound ⼀磅 20 feet ⼆⼗英尺 an hour ⼀⼩时 15 cents ⼗五美分

⼆．不可数名词

不可数名词可以分成四类，如下。

1). 物质名词

⼀般的⽓体、液体、以及没有固定形状的固体，⼤都属于物质名词。因为没有固定形状，所以不可数，前⾯可以采⽤零冠词。例如：

water ⽔ air 空⽓ gold ⻩⾦ paper 纸

请⽐较⼀下：像「书」这种东⻄，有固定形状，属于可数名词，如果是单数就必须交代是「⼀个」（a book）、复数就得加上–s（books）。所谓「有固定形状」，可以做个⼩实验：如果从书上撕⼀⻚下来，这⼀⻚并不能叫做「书」，因为它不符合「书」的固定形状。但是，如果是「纸」（paper）这个名词，撕⼀块下来还是叫做「纸」，所以 paper 没有固定形状、属于不可数名词，前⾯可以采⽤零冠词。

物质名词如果要计算，通常是数它的单位，例如：

three bottles of water 三瓶⽔ a liter of air ⼀公升空⽓ two ounces of gold 两盎司⻩⾦ a sheet of paper ⼀张纸

如果看到物质名词前⾯加了 a 或者后⾯加了 –s ，那么这个名词已经不是物质名词、⽽是当作可数的普通名词使⽤了。例如：

I have a paper to write tonight.(今天晚上我有⼀份报告要写。)

句中的名词⽚语 a paper 不是「⼀张纸」⽽是「⼀份报告」，所以是可数名词。

Drinking a couple of beers a day won't do you any harm.(每天喝两瓶啤酒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

句中的 beers ⽤复数形，是因为直接⽤ a beer 表示「⼀瓶啤酒」、当可数名词使⽤。

Several essential foods have risen in price lately.(最近有⼏种重要⻝品都涨价了。)

⼀般的⽤法，food 是物质名词，可以采⽤定冠词。但是上句中的名词⽚语 several essential foods 前⾯加了表示「⼏个」的限定词 several、名词 foods 采复数形，这都是把 a food 当「⼀种⻝品」解释，所以它就是可数名词。许多不可数的物质名词，如果当「种类」解释时都可以当可数名词使⽤。

2). 抽象名词

代表抽象概念的名词，看不到、摸不着，都没有具体的形状，所以也都数不出「⼏个」。这些都属于不可数名词，可以采⽤零冠词。例如：

cowardice 胆怯 ugliness 丑陋 wisdom 智慧 eternity 永恒

如果看到抽象名词前⾯加了 a、或者后⾯加了复数的 –s，那就是把它当成可数的普通名词使⽤，意思往往不同。例如：

Your sister is a real beauty.(你妹妹是个⼤美⼈。)

⼀般的⽤法，beauty 是抽象名词、不可数。上句中的 a real beauty 意思是「⼀个⼤美⼈」，指的是个具体、有形的「⼈」，那就是可数名词。

3). 动名词

⼤部分的动名词（Ving）代表「动作」或「事情」，都是不可数名词、可以采⽤零冠词。例如：

Smoking is harmful to health.(吸烟有害健康。)

动名词 smoking 意思是「吸烟」这件事，属于不可数名词、采⽤零冠词。

I love swimming.(我爱游泳。)

动名词 swimming 意思是「游泳」这种运动，属于不可数名词、采⽤零冠词。

有少数的动名词可以当可数名词使⽤，例如：

There were three weddings at this restaurant yesterday.(这家餐厅昨天办了三场婚礼。)

句中的 three weddings 虽然也是动名词，但是 a wedding 指的是「⼀场婚礼」，所以是可数名词。

4). 专有名词

像⼈名、地名之类，⼀个名词只代表单⼀的⼀个对象，称为专有名词。专有名词代表的对象既然只有⼀个，⾃然也就属于不可数名词。例如：

Neil Armstrong was the first man that landed on the moon.(阿姆斯壮是头⼀位登上⽉球的⼈。)

⼈名 Neil Armstrong 是专有名词、不可数，所以没有复数形。专有名词因为只代表单⼀ 的⼀个对象，不须要限定范围就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前⾯不加限定词。

I used to live in London.(我从前在伦敦住过。)

地名 London 是专有名词、不可数，也不加限定词。如果有两个⼈以上共⽤⼀个名字，那么这个名字就不再是专有名词、变成可数名词了。例如：

I'd like to invite the Armstrongs over for dinner.(我想请阿姆斯壮⼀家⼈过来吃晚餐。)

⼈名 Armstrong 虽然是专有名词，但是这⼀家⼦都⽤这个名字，所以可以有复数、前⾯也可以加限定词 the。有关专有名词与限定词的关系，下⽂将会详述。

复合名词

名词⽚语中间的位置应该放的是形容词。如果这个位置直接放进另⼀个名词来当做形容词使⽤，这种构造称为复合名词（compounds）。例如：

The dishwasher is not working well.(洗碗机不⼤正常。)

Who is the best pole-vaulter on your team?(你们队上最佳撑竿跳选⼿是谁？)

The flower shop is not far from here.(花店离这⼉不远。)

复合名词有三种写法。第⼀是像 the dishwasher 这样：两个名词写在⼀起成为⼀个单词。前⾯的 dish 是名词当形容词使⽤、意思是「洗碗盘的」，所以要遵照形容词的⽤法、不能⽤复数（英⽂的形容词没有复数）。第⼆种是像 the pole-vaulter，两个名词之间有个连字符号（hyphen）连接。同样的，前⾯那个名词 pole 现在当形容词使⽤、不能⽤复数。第三种是像 the flower shop，两个名词分开。前⾯的名词 flower ⼀样是当形容词使⽤（意思是「卖花的」）、没有复数形。接下来看看⼏个例⼦：

He’s got some coins in his trouser pocket.(他⻓裤⼝袋⾥有⼏个铜板。)

像 trousers（⻓裤）、pants（短裤）、glasses（眼镜）、scissors（剪⼑）这种名词，英⽂的习惯是永远采复数形。但是，即便是这种永远采复数形的名词，放在复合名词⾥⾯当做形容词使⽤时，仍然要遵照形容词的⽤法，也就是要改为单数，如 his trouser pocket。

Have you got a clothes hanger for my jacket?(有沒有⾐架可以給我掛外套？)

名词⽚语 a clothes hanger（⾐架）中间的形容词位置本来是不容许有复数的，但是如果把 clothes 改为单数，成为 a cloth hanger，意思会变成（布架）。碰到这种情况，名词⽚语中间的形容词位置就必须采复数形了，否则意思会弄错。

另外有⼀些复合字，习惯采⽤复数形的形容词，例如：

He drives a sports car to school.(他开跑⻋上学。)

You should write to the admissions office to inquire.(你应该写信到主管⼊学许可的单位去询问。)

像 sports，admissions 这些，通常就是⽤复数形的形容词。

复合名词的复数

⼀般的复合名词，复数的 –s 是加在最后⾯的名词位置上，例如：

There are three gift shops in my neighborhood.(我家附近有三间礼品店。)

名词⽚语 three gift shops 是复数，中间的 gift 当形容词使⽤所以维持单数形，只有后⾯的名词 shops 要采复数形。

I have two brothers-in-law.(我有两个姐夫。)

名词⽚语 two brothers-in-law 当中有个⽐较不⼀样的复合名词： brother-in-law ⾥⾯是个介词⽚语 in law 修饰 名词 brother、再⽤ hyphen 串连成复合字，可以看出主要的名词是 brother。这时候复数应该加在 brother 这个名词上，成为 three brothers-in-law。

The soldiers do 100 push-ups every day.(这些兵每天要做⼀百个伏地挺身。)

名词⽚语 100 push-ups 当中也有⼀个⽐较特别的复合名词：push-up 是由动词 push 串连上介副词 up 构告⽽成的复合名词。这种复合名词并没有哪个位置是主要的名词所在（不像 brother-in-law ），所以它的复数还是加在字尾（push-ups）。

副词

名词⽚语中也可以有副词。例如 their very pretty garden 这个名词⽚语，除了限定词（their）+ 形容词（pretty）+ 名词（garden）这三个部分之外，可以看到在形容词前⾯附加了 very 这个字。 Very 属于 加强语⽓的副词（intensifier），⽤在这⾥是当作修饰形容词 pretty 的修饰语使⽤，是个可有可⽆的元素。再看个类似的例⼦：

that rather old jacket 那件蛮⽼旧的外套

这个名词⽚语也是⼀样，除了限定词（that）+ 形容词（old）+ 名词（jacket）这三个部分之外，还在形容词 old 前⾯加了 rather 这个 程度副词（adverb of degree） 来修饰它。

形容词

请观察⼀下这个名词⽚语：

these juicy Japanese apples 这⼏个多汁的⽇本苹果

限定词是 these，名词是 apples，中间形容词的位置则是放进了两个形容词：juicy 和 Japanese。由此可⻅：名词⽚语中间的形容词位置，可以放的形容词不只⼀个。再看⼀个例⼦：

all healthy young girls 所有健康的年轻⼥孩

在限定词 all 和名词 girls 之间放了 healthy 和 young 这两个形容词。

有关形容词与副词的⽤法，本书将分别在第四章、第五章讨论。

名词⽚语的省略

在词⽚语「限定词+ 形容词 + 名词」这三个部分当中，每个部分都有可能从缺。例如在 a good teacher 这个名词⽚语中，即使拿掉形容词 good，只剩下 a teacher，这个名词⽚语还是正确的。甚⾄，在 the smartest kid 这个名词⽚语中，如果拿掉最重要的名词 kid，只剩下 the smartest，也⼀样是正确的，例如：

Of all the kids in my class, Jack is the smartest.(我班上所有的学⽣就属 Jack 最聪明。)

读者可以从上下⽂中清楚了解 the smartest 就是 the smartest kid 的省略。更有什者，在 these juicy Japanese apples 名词⽚语中，还可以把两个形容词（juicy, Japanese）和名词⼀起都拿掉，只剩下限定词 these，仍然是正确的名词⽚语。⽐如说，你指着⼀堆苹果对⽼板说：

I want these.(我要这⼏个。)

⽼板也会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这时候，these 取代了后⾯的名词、升格成为代词。

在名词⽚语的三个位置之中，只有限定词位置不能省略。如果看到名词⽚语的限定词位置从缺，那么这个名词⽚语就是采⽤了零冠词、必须符合零冠词的条件。

省略名词

名词⽚语如果要省略掉最重要的名词，必须有⼀个前提：省略之后读者要很清楚你省掉的是什么、不能让读者猜不出来。这就得符合习惯⽤法了。

传统⽂法经常会列出⼀条规则：the + 形容词 = 复数名词。但这种规则，⼀⽅⾯没有必要、另⼀⽅⾯也可能造成学习者套⽤错误。传统⽂法中所谓的规则⼤多都是这种层次，没有必要去记它。我们看看这个例⼦：

The rich are not always happier than the poor.(有钱⼈不⻅得就⽐穷⼈快乐。)

套⽤⽂法规则：the rich 是「the + 形容词」，等于⼀个复数名词，当主语使⽤时要采⽤复数动词如 are。但是只要花点脑筋想想，很容易可以看出来：在名词⽚语的三个部分（限定词+ 形容词+ 名词）当中，the rich 这个名词⽚语只具有前⾯两个部分，第三个部分（名词）则被省略掉了。那么，省略的是哪个名词呢？从意思上来判断，the rich「有钱的」后⾯省掉的当然就是「⼈」，⽽英⽂泛指「⼀般⼈」的字就是 people。所以，the rich 如果把省略的部分还原回去就是 the rich people 这个名词⽚语。因为名词部分的 people 是个复数名词，所以它当然是个复数。只要看出这⼀点，那么「the + 形容词 = 复数名词」这条规则就可以不⽤背了。

反之，如果死背规则，很有可能会套错。为了避免套错规则，那么在背规则的同时⼜得背⼀⼤堆的「例外」。例如下⾯这两个句⼦：

The new is not always better than the old.(新东⻄不⻅得就⽐旧的好。)

The unknown is often feared.(未知的事物经常令⼈畏惧。)

如果套⽤⽂法规则，那么 the new 和 the unknown 都符合「the + 形容词」的构造，但是都不能解释为复数名词，⽽应该是单数。为什么？因为从意思上很容易判断出来：这两个名词⽚语省略掉的部分不再是 people，⽽是 thing。如果还原回去，分别是 the new thing 和 the unknown thing 这两个名词⽚语，那么当然是单数⽽⾮复数。

限定词的种类

限定词的分类，依其性质可以分成 限制性（definite） 限定词如 the，those，John's、以及 ⾮限制性（indefinite） 限定词如 a，some，fifty。若依其限定范围来划分，可以分成 部分性（partitive）限定词 如 some、以及 全称性（universal） 限定词如 all。不过，与英⽂写作⽐较密切相关的⼀种分类是以限定词在名词⽚语中出现的位置来划分：可以分成 前位限定词（predeterminers） 、 中位限定词（central determiners） 以及 后位限定词（postdeterminers）。先看看下⾯⼏个例⼦：

⼀．前位限定词

在限定词中排第⼀顺位的称为前位限定词。与中位限定词共同使⽤时，前位限定词⼀定要放在前⾯。包括 all，both，half，one-third，one-fifth，double，twice，three times，such 等等都属于前位限定词。例如：

⼆．后位限定词

后位限定词⽤在名词⽚语中要排在后⾯的顺位。如果和前位限定词或中位限定词共同使⽤时，后位限定词⼀定要放在最后⾯（当然，它的位置仍然在形容词的前⾯）。后位限定词包括所有的数⽬字（three, 200）、序数（first，second，300th，last），以及表示「多、少」的 many，much，little，few 等等。例如：

三．中位限定词

请注意：前位限定词、中位限定词与后位限定词可以共同出现在⼀个名词⽚语中，只要顺序别搞错。例如：all(前) my(中) many(后) friends。但是，如果同样属于中位限定词，那么彼此之间具有排他性，也就是只能采⽤⼀个。换⾔之，如果把两个中位限定词写在⼀起就是错误。例如下⾯这⼏个名词⽚语都犯了这个错误：

the same boy (误) any my car (误) neither John’s sister (误) every some mistake (误)

名词⽚语⾥⾯的名词⽚语

名词⽚语的构造具有「限定词 + 形容词 + 名词」这三个位置。其中「限定词」的位置与「名词」的位置都可以分别再装⼀个名词⽚语进去。以下分别介绍。

⼀．限定词位置的名词⽚语

看看下⾯这个名词⽚语的例⼦：

这个名词⽚语中，限定词位置是个所有格 a dog's。细看这个所有格，可以发现它是由名词⽚语 a dog（限定词 a 加名词 dog）加上表示所有格的 's ⽽构成。所以，限定词位置也可能有个名词⽚语以所有格的形态躲在⾥⾯。类似的例⼦还有：

the school’s history 学校的历史 a man’s honor ⼈的荣誉 my father’s company 我⽗亲的公司

这⼏个名词⽚语也是⼀样，分别都有另外⼀个名词⽚语（the school，a man，my father）以所有格的形态躲在限定词的位置。

⼆．名词位置的名词⽚语

名词⽚语末尾的名词位置，也可以塞⼀个完整的名词⽚语进去。例如：

乍看之下有点奇怪：名词是复数的 dollars，前⾯为什么还可以加单数的冠词 an ？

其实，an 并不是 dollars 的冠词。在上⾯这个名词⽚语中，名词位置的 200 billion dollars 本身⼜是⼀个名词⽚语：200 billion 这个数⽬字是限定词、dollars 是复数名词。但是，把整个名词⽚语 200 billion dollars 塞进另⼀个名词⽚语的名词位置、前⾯再加个形容词 unbelievable，那么更前⾯⼜产⽣了⼀个新的限定词位置。结果就出现了⼀个更⼤的名词⽚语：限定词是 an、形容词是 unbelievable，名词位置是 200 billion dollars。这种情况，末尾位置的名词⽚语虽会包含⼀个数⽬字、是可数的复数名词，但是是作为整体看待，故最前⾯还是要加限定词，例如冠词 an。再看⼀个例⼦：

The meeting dragged on for a tiresome 15 days.(这场会议拖了令⼈疲惫的15天之久。)

在 a tiresome 15 days 这个名词⽚语中，名词位置本身⼜是个名词⽚语 15 days（15 是限定词、days 是名词）。因为前⾯加了个形容词 tiresome，所以在更前⾯⼜出现了⼀个限定词位置，需要⼀个冠词 a。类似的例⼦还有：

an amazing 500 miles 惊⼈的 500 英⾥之远 a mere 20 soldiers 区区 20 名⼠兵

再看⼀个稍有不同的例⼦：

The construction will take another 30 days.(营造⼯程还要另外再花个30天。)

在 another 30 days 这个名词⽚语中，30 days 本身是个复数的名词⽚语（限定词 30 加上名词 days），但是整个再塞⼊另⼀个名词⽚语的名词位置、前⾯加上限定词 another，就变成了 another 30 days 这个新的名词⽚语（单数）。

形容词位置探讨

名词⽚语的构造是「限定词 + 形容词 + 名词」。在限定词位置可以塞⼀个名词⽚语进去（采所有格）、在名词位置也可以放⼀个完整的名词⽚语进去。那么，中间的形容词位置呢？这个位置能不能放名词⽚语？答案是：不能。这个位置太⼩，只容纳得下单词、放不下⽚语。看看下⾯这个例⼦：

这个名词⽚语，在形容词位置放的是 flower 这个字。字典上会告诉你：flower 是名词。但是，flower 放在这⾥是借名词来当做形容词使⽤：⼀家「卖花的」店。我们在前⾯提过：应该养成良好的写作习惯，在英⽂句⼦中出现的名词⼀律当作名词⽚语看待。但是，像 a flower shop 中间的这个 flower 不能算是名词。从功能来看，它只是个形容词：flower 没有⾃⼰的限定词、也没有复数，这种情况它算不上是名词，只是个名词拿来当做形容词使⽤。像 a flower shop 这种构造，拿名词 flower 来当作形容词使⽤，⼀般称为「复合名词」。

形容词位置如果要放名词⽚语进去，这个名词⽚语必须先改造成为形容词的单词才⾏。⽚语改造成单字，做法是动⽤连字符号（hyphen）串连起来。⽽且，既然是改造为形容词的单字，英⽂的形容词是没有复数形的，所以原本名词⽚语中的复数都要改为单数。例如：

My uncle lives in a three-story mansion.(我叔叔住在⼀栋三层华厦中。)

名词⽚语 a three-story mansion 中，形容词位置放的是这个复合形容词 three-story「三层⾼的」，来⾃名词⽚语 three stories「三层楼」。这个名词⽚语要改造为形容词单词，除了动⽤ hyphen 串连成⼀个字之外，还要把复数字尾拿掉、改为单数，因为 three-story 是个形容词单字、没有复数形。

名词与限定词⼀致性

名词⽚语还有⼀个地⽅要注意：名词与前⾯的限定词在可数、不可数⽅⾯必须⼀致。例如：

可数名词 books 要配合可数的限定词 many、不可数名词 time 要配合不可数限定词 much 使⽤，只有像 some 之类的限定词才是可数名词与不可数名词都可以使⽤。

名词与限定词的⼀致性是⾮常简单的观念，但是因为中⽂⾥⾯并不需要表达可数或不可数，所以我们在做英⽂写作时很容易忘记这项要求。⽽且，有⼀些限定词是连英美⼈⼠都经常会⽤错的，例如该⽤ fewer 的地⽅经常会误写为 less。看看下⾯的例⼦：

Today I interviewed for no less than four jobs, but didn't get any definite answer.今天我⾯谈的⼯作多达四个，但是没有任何明确的回应。

⼤家都知道，表示「多」的限定词 many（可数）和 much（不可数），⽐较级同样是 more，例如 more books 与 more time 都是正确的。但是，表示「少」的限定词有 few 和 little 之分，其中 few 应配合可数名词使⽤、⽐较级是 fewer，⽽ little 应配合不可数名词使⽤、⽐较级是 less。也就是说：fewer 和 less 这两个限定词⼀个可数、⼀个不可数，不可混为⼀谈。上⾯那个例⼦中，no less than four jobs 有个错误在于：jobs 是复数可数名词，前⾯的限定词不能⽤不可数的 less，应该改为 fewer，如下：

Today I interviewed for no fewer than four jobs, but didn’t get any definite answer.

冠词

以使⽤频率⽽⾔，最常看到的限定词就是冠词（属于中位限定词），可分为不定冠词 a 或 an、定冠词 the，以及零冠词。这也是英⽂写作最容易出错的地⽅之⼀：有时该加冠词的地⽅没有加、有时该⽤ a 或 an 却⽤上了 the 之类。以下就三种冠词分别探讨。

⼀. 不定冠词 a 或 an

要了解不定冠词 a 或 an 的⽤法，不妨从这个观察切⼊：a 或 an 就是 one 的弱化结果。事实上，a 或 an 是中古英⽂，来源就出⾃古英⽂中表示 one 的古字。

根据以上的观察，不定冠词 a 或 an 的⽤法，最简单的判断⽅式就是：可以⽤ one 的地⽅（可以说「⼀个」什么东⻄）才可以⽤ a 或 an。反之，如果不能⽤ one，就可以把限定词位置空下来（称为零冠词）。例如：

Black-faced spoonbills are an endangered species.(⿊⾯琵鹭是濒临绝种的品种。)

在名词⽚语 black-faced spoonbills 中，只有形容词(black-faced)和名词(spoonbills)两个部分，看不到限定词。这是因为名词位置的 spoonbills 是复数，前⾯限定词位置⾃然不能再说 one，也就是不能加 a 这个不定冠词。这时就可以选择把限定词位置空下来（称为零冠词）。反之，在 a bird 这样名词⽚语中，名词 bird 是单数，⽽且是可数名词，可以说「⼀只」（one），因此需要有冠词 a。

⼆. 零冠词

⽂法学家创造出 零冠词（the zero article） 这个观念，主要是为了便于诠释名词⽚语，同时也可以提醒使⽤者在写名词⽚语的时候不要忘了加限定词。

如果说：名词⽚语前⾯⼀定有个限定词，那么就会碰到⼀些例外。例如 new books，这是⼀个正确的名词⽚语，但是只有形容词 new 和名词 books，并没有限定词在前⾯。为了避免这种不规则的情况出现，⽂法学家就说：new books 这个名词⽚语前⾯还是有个限定词的，只不过看不到、叫作「零冠词」。

英⽂的冠词，如果只有不定冠词（a, an）和定冠词（the）这两种，拿来诠释名词⽚语尚嫌不敷使⽤。加上零冠词这个观念，把冠词扩充为三种：不定冠词、定冠词、以及零冠词，诠释起来就⽐较周延了。

名词⽚语前⾯的限定词位置，可以⽤不定冠词 a 或 an 来表示后⾯是个单数的可数名词，也可以⽤零冠词（不加冠词）来表示后⾯可能是复数、也可能是不可数名词。

添加了零冠词这个观念，名词⽚语的构造就⽐较能够统⼀了：

名词⽚语有三个位置：限定词+ 形容词 + 名词。当中形容词属于修饰语、可有可⽆。名词位置视情况可以省略，如 the rich people 可以省略为 the rich，⽽ those yellow flowers 更可省略为 those（这时候 those 升格为代词）。只有限定词位置不可或缺。如果看到名词⽚语的限定词位置空了下来，就表示⽤上了零冠词。也就说，这个名词或者是复数、或者是不可数，前⾯放不下 a 或 an。

零冠词的适⽤范围

复数名词前⾯都可以选择采⽤定冠词。除了复数以外，抽象名词（如 bravery, exhaustion）没有具体形状、不能以 one 来表示（前⾯不能加 a 或 an）。物质名词（如 gold, air）虽然是具体的东⻄，可是它的形状不固定，仍然不能以 one 来表示。这些不能以 a 或 an 来限定的名词就可以把限定词位置空下来、采⽤零冠词。例如:

Bravery is a necessary quality in a soldier.(勇敢是⼠兵必备的条件。)

这个句⼦的主语 bravery 虽然只有⼀个字，仍然要称为「名词⽚语」，因为它是「零冠词加名词」的构造。抽象名词 bravery 前⾯放不下冠词 a，这时候就可以说它前⾯放的是零冠词。但是，像 soldier 这个名词如果单独出现就是个错误，因为它是个单数的可数名词、是可以加 one 在前⾯的东⻄。如果单数可数名词前⾯限定词的位置少掉了，光是 soldier，没有做任何单、复数的表示，并不能构成⼀个正确的名词⽚语。这是写作时常犯的错误之⼀。再看⼀个例⼦：

Air is invisible, but people can't live without it.(空⽓看不到,但⼈没有它不能活。)

这个句⼦⾥的 air 是正确的名词⽚语，采⽤了零冠词（air 是抽象名词，不必作单复数的表示）。另外，people 也是正确的名词⽚语，因为它是复数的「⼈们」，已经做了复数的表示，所以前⾯采⽤零冠词。 写作时为了避免名词⽚语的错误，应该养成习惯：英⽂句⼦中的名词⼀定以名词⽚语的形状出现，也就是必须有限定词，包括零冠词。

三．定冠词 the

定冠词 the 也是中古英⽂，来⾃古英⽂中表示 that 的字。所以，要了解 the 的⽤法可以由这个观察切⼊：the 是 that 或 those 的弱化，在可以⽤ that 或 those 的地⽅才可以⽤ the。 That 或 those 也是限定词的⼀种，或称「指示形容词」。凡是可以⽤ that 或 those 的地⽅都具有指示性，也就是指出是「那个」或「那些」。因为 the 是 that 或 those 的弱化，所以凡是可以⽤ the 的地⽅，不论是明指还是暗示，也都具有指示性。例如：

There's a dog in his front yard, but it's not the dog I saw last time.(他家前院⾥有条狗，但不是上回我看到的那条。)

前⾯的 a dog 相当于 one dog，「⼀条狗」，上下⽂并⽆指示是「哪⼀条」。后⾯的 the dog 相当于 that dog，因为下⽂有 I saw last time 这个关系⼦句指出是我上回看到的「那条」。

要判断该⽤不定冠词 a 或 an 还是该⽤定词词 the，最简单的⽅法就是分别把 a 或 an 解读为 one「⼀个」、把 the 解读为 that 或 those「那个或那些」，并从句意中揣摩应该说「⼀个」还是应该说「那个」。例如：

John is a very tall player, but he's not the tallest player on the team.(约翰是个蛮⾼的球员，但他还不是队上最⾼的那个。)

前⾯的 a very tall player 上下⽂并⽆指示，只说是「⼀个」很⾼的球员，相当于 one player，所以该⽤不定冠词 a。后⾯则有指出是队上最⾼的「那个」，相当于 that player，所以该⽤定冠词 the。⼀般⽂法书说「最⾼级要加定冠词」，原因即在此。

最⾼级要加定冠词？

⽂法书喜欢列规则，但是⽂法规则既不容易背、⼜充满例外。与其去背规则，不如设法理解⽂法规则背后的道理何在。只要了解背后的道理，既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写作时就不怕会⽤错了。就拿「最⾼级要加定冠词」这条规则来说，如果去死背它可能会制造出不少问题。例如，最⾼级却不加定冠词的例⼦在所多有：

Most books in my library are science fiction.(我图书室⾥头⼤部分的书都是科幻⼩说。)

名词⽚语 most books 当中，most 是不折不扣的最⾼级：限定词 many（原形）、more（⽐较级）、most（最⾼级）。但是，它在这个名词⽚语中扮演限定词的⻆⾊，功能只在于限定这个名词的范围：是图书室⾥头「⼤部分」的书，并没有指出是「哪⼏本」。既然缺乏指示性、不具有 that 或 th ose 的功能，也就不能使⽤定冠词 the。

这个情况和 the most expensive books in my library 不同，后者这个名词⽚语⽤最⾼级形容词 most expensive 来指出图书室⾥头最贵的「那⼏本」，具有明确的指示意味，所以该采⽤定冠词 the。

⽽且，就算是普通的形容词，最⾼级也不⼀定就要加 the。例如：

Mangoes are most expensive in early summer, when they first come out.(芒果在初夏最贵，那是刚上市的时候。)

上句中的 most expensive 就是形容词 expensive 的最⾼级，但就是没有加 the。因为：这个形容词并⾮放在名词⽚语中，⽽是放在主语补语位置。定冠词 the 属于限定词的⼀种，应该和名词共同出现，除⾮是省略掉名词（如上⽂提过的 the rich, the poor, the new, the unknown 等等）。像上句中的情况，most expensive 是个纯粹的形容词补语，修饰主词 mangoes。因为形容词后⾯根本没有名词，当然也就不会有要加冠词 the 的问题。

不过，刚才那个句⼦，如果这样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Mangoes are the most expensive in early summer, when they first come out.

加上定冠词也不算错，主要是因为太多⼈都这样说，⽽符合⼤部分⼈的习惯⽤法就是可以接受的⽤法，虽然不⼤符合逻辑（语⾔本来就不是很合乎逻辑的东⻄）。还有：

John runs (the) fastest among all the boys in my class.(我班上所有男⽣就属 John 跑得最快。)

这个句⼦中的 fastest 是副词，修饰前⾯的动词 runs。它只是个修饰语、依附在动词上⾯，照理说根本谈不上冠词的问题（名词⽚语中才会有冠词）。但是上⾯那个例⼦就是可以加 the。语⾔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有些⽤法虽然不尽合理，但是⼤家都这样⽤就是对的。

再回来看看「最⾼级要加定冠词」这条规则，它似乎也暗示「⽐较级不要加定冠词」。但是这也不⼀定。例如：

This is too expensive; do you have a cheaper room?(这间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房间？)

I'll take the cheaper of the two rooms.(这两间房间，我要⽐较便宜的那间。)

第 1 句中的 a cheaper room ⾥⾯有⽐较级形容词 cheaper，意思是 one cheaper room，「⼀间」便宜⼀点的，所以⽤的是不定冠词 a。但是，第 2 句中的 the cheaper of the two rooms 虽然也是⽐较级形容词 cheaper，但是它指出来了两间房间之中⽐较便宜的「那间」，所以应该⽤定冠词 the。再看下⾯的例⼦：

Modern British architecture leaves a lot to be desired, says Charles.(现代英国建筑还有许多有待改进之处，查尔斯王⼦表示。)

名词⽚语 modern British architecture 前⾯没有加 a，是因为名词 architecture 是不可数的抽象名词、不能加 one。它前⾯也没有加 the，是因为上下⽂并⽆指示性：形容词位置的 modern 与 British 都是修饰语，不具指示功能。

The architecture of modern China is characterized by boldness.(现代中国的建筑，特⾊在于⼤胆。)

在名词⽚语 the architecture 后⾯有介词⽚语 of modern China 当形容使⽤、指出是现代中国的「那种」建筑，所以前⾯要加定冠词 the。不过，形容词是否具有指示性，和它「放在名词前⾯或后⾯」并⽆⼀定的关系，应该要从意思上去判断才准确。例如：

Of these chips, the blue ones are worth 100 dollars each, the red ones 50, and the yellow ones 10.(这些筹码当中，蓝⾊的每枚值100元、红⾊50元、⻩⾊10元。)

The blue ones, the red ones, the yellow ones 这三个名词⽚语，都是⽤名词前⾯的形容词来指出是蓝⾊「那种」、红⾊「那种」等等。所以，名词前⾯的形容词也可以有指示作⽤、采⽤定冠词。反之：

He picked up a chip in that pile and gave it to the waitress.(他在那堆筹码⾥⾯拿起⼀枚赏给了⼥侍。)

名词⽚语 a chip 后⾯虽然有介词⽚语 in that pile 修饰它，但是这时候并⽆指示性：「⼀堆筹码⾥⾯」并没有指出是「哪⼀枚」，所以只能说 a chip，代表 one chip。

综上所述，不定冠词 a 或 an 与定冠词 the 的判断，可以说牵涉到相当复杂的各种情况，不是靠背规则就可以涵盖周延的。与其去背规则，还不如回到原点：不定冠词 a 或 an 来⾃于 one、定冠词 the 来⾃于 that 或 those，然后⽤句意来判断，这样在写作时⽐较不会出错。

专有名词

⼈名（如 Bill Gates）、地名（如 California）等等都是专有名词。⾄于 a man 和 a place 则属于普通名词。所谓普通名词，是⼀种通称（universal）的概念。亦即：天下间任⼀个男性都可以称为 a man，⽽世界上任⼀个地⽅也都可以称为 a place。这就是通称、也就是普通名词。正因为普通名词是通称、有许多对象都可以适⽤，这才需要去「限定」它：是 this man 还是 that man？是 one man 还是 many men？所以：普通名词才需要限定词。

⾄于专有名词如 Bill Gates 与 California，则是属于 特称（particular） 的概念。亦即：⼤家都知道微软那位世界⾸富名叫 Bill Gates。只要讲到 Bill Gates，⼤家都已经知道这个⼈是谁。这就是特称、也就是专有名词。⽽因为专有名词是特称、只有⼀个对象可以适⽤，⼀说出来就⼰经清楚是谁了，那么并没有「限定」它的必要，所以不能加限定词。因为 Bill Gates 这种名词本来就只有⼀个对象，所以并没有「⼀个」还是「两个」的问题、也没有「这个」还是「那个」的问题。因此在 Bill Gates 前⾯不能加 a、也不能加 the。

如果看到好像专有名词的字前⾯加了冠词（a, an 或 the），那么只有⼀个解释：它并不是真的专有名词。

假专有名词

真正的专有名词是「特称」，不能加冠词。但是⼜有⼀条⽂法规则说：专有名词不加定冠词 the，但有以下例外：河流、群⼭、群岛、船只、报纸、杂志、旅馆等等专有名词必须加定冠词。

the Danube 多瑙河 the Himalayas 喜⻢拉雅⼭ the Maldives ⻢尔地夫群岛 the Titanic 铁达尼号 the Newsweek 新闻周刊 the Ritz 丽池饭店

乍看之下，好像真的是⼀堆专有名词加了定冠词。但是仔细看看，名词⽚语有三个位置：限定词 + 形容词 + 名词。如果对⽐⼀下前⾯那份名单中的英⽂与中译，可以发现英⽂都少了⼀个部分：名词部分都被省略了。这个部分可以还原如下：

这样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以上这些传统⽂法中所谓的例外，其实没有⼀个真的是专有名词，因为所谓的专有名词（如 Danube, Himalaya 等等）其实都是放在形容词位置，真正名词位置放的都是普通名词（如 river, mountains 等等），所以这种名词⽚语前⾯当然可以加定冠词。⼀旦名词位置被省略，看起来才好像是专有名词加了定冠词。

省略的时候要注意：够清楚才能省。例如 the Pacific Ocean 可以省掉 Ocean，别⼈还是知道你讲的是「太平洋」。但是 the Dead Sea 就不能省略 Sea，不然别⼈会以为你说的是「死⼈」。

还有，省略掉的名词如果是复数，那么复数字尾的 –s 往往会移到前⾯的形容词上，因为这时候形容词会升格为代词、复数要交由它来表示，例如 the Maldive Islands 可以省略掉 Islands 成为 the Maldives，要在 Maldive 后⾯加个 –s 才对。

另⼀种专有名词是某些「国名」，看看两个例⼦：

| 限定词 | 形容词 | 名词 | | ------ | --------- | -------- | ---------- | | the | Dominican | Republic | | the | United | States | of America |

The Dominican Republic「多明尼加共和国」是国名，乍看之下是专有名词，但是仔细看看：名词位置是 Republic，这是个普通名词，属于通称：有许多国家都叫作 republic，所以它也是个假专有名词、可以加 the。再看「美国」：名词部分是 States，不仅是普通名词，甚⾄还是个复数！所以它也是个假专有名词。只有它后⾯那个介词⽚语 of America ⾥头的 America 才是真正的专有名词，前⾯没有限定词。另外还有⼀种常⻅的情况：

What do you make of the Johnsons, your new neighbors?(你觉得你们的新邻居 Johnson ⼀家是怎么样的⼈？)

这句中的 the Johnsons 也是假专有名词，是 the Johnson family 的省略：名词部分 family 是集合名词⽽⾮专有名词，代表「家⼈」时是复数，所以省略之后要在中间的 Johnson 字尾加上 –s 来取代。

专有名词普通化

如果看到专有名词前⾯加了冠词、或者后⾯加了复数字尾，那就表示这个专有名词在此已经被拿来当做普通名词使⽤、成为通称⽽不再是特称。例如：

The producers of North Country hoped Charlize Theron could pull off a Julia Roberts.(《北国性骚扰》的⽚商希望莎莉赛隆能演出⼀招和茱莉亚罗勃兹⼀样的⼿法。)

茱莉亚罗勃兹在《永不妥协》⼀⽚中饰演挑战⼤企业的单亲妈妈，该⽚创下极⾼的票房。莎莉赛隆在《北国性骚扰》中同样饰演挑战⼤企业的单亲妈妈，⽚商希望她能再创茱莉亚罗勃兹的卓越成就。所谓 pull off a Julia Roberts，这种讲法是把 Julia Roberts 这个⼈名当做普通名词使⽤了：不再代表这个⼈、⽽是代表这个⼈所创下的成就。类似的成就，别⼈也可以再创，所以不只⼀个。这时就可以加 a 来表示是「⼀个」。这是专有名词当普通名词使⽤的结果。再看⼀个例⼦：

This is not the Chicago I remember.(这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芝加哥。)

如果此⼈在睽违多年之后重返芝加哥、感觉完全陌⽣，就可以这样说。这时候在此⼈眼前有⼀个今天的芝加哥、在此⼈记忆中有⼀个多年以前的芝加哥，所以芝加哥对此⼈⽽⾔有两个，因此就不再符合专有名词「特称」的要求、变成了普通名词，可以指「这个」还是「那个」了。这时就可以加上定冠词、⽤ the Chicago 来指出「我记忆中的那个」。这也是专有名词当做普通名词使⽤的例⼦。

普通名词专有化

反之，有时候也可以把普通名词当做专有名词使⽤、前⾯不加冠词。例如放在补语位置的普通名词，如果符合⼀些特定条件，就可以视同专有名词看待，也就是前⾯不加限定词。

这个问题可以从下⾯这个⻆度来理解。以主语补语为例，因为补语和主词之间具有全等关系，如果主词是个专有名词（例如⼈名），那么它的补语既然和它全等，便也可以视同专有名词看待。但是还要符合⼀个条件：在补语位置的这个名词必须符合专有名词「只有⼀个」的特性，才能够把它视同专有名词使⽤。例如：

Bill Gates is Chairman of Microsoft.(⽐尔盖兹是微软公司董事⻓。)S V C

本句中的 Bill Gates 是个专有名词，前⾯不加限定词。在补语位置上的 Chairman 本来只是个普通名词，因为并⾮只有微软公司才有董事⻓，很多别的公司也都有董事⻓。⽽且，Chairman 除了「董事⻓」之外还可以是「主席、系主任」等等，所以世界上的 Chairman ⽐⽐皆是。也就是说，Chairman 是普通名词（通称）、Bill Gates 是专有名词（特称），这两个名词的性质并不相同。可是，因为在这个句⼦中 Chairman 是 Bill Gates 的补语，可以和专有名词 Bill Gates 划上⼀个全等号，所以可以选择把 Chairman 也视同专有名词看待。再者，微软公司现任的董事⻓确实只有 Bill Gates ⼀⼈，因此把「微软公司董事⻓」视同专有名词看待也有道理。所以，上例中 Chairman 这个名词⽚语前⾯并没有限定词，这就是把它当作专有名词看待的结果。当然，这种情况如果选择仍旧把 Chairman 当作普通名词、在它前⾯加上定冠词 the，这样处理也是正确的，如：

Bill Gates is the Chairman of Microsoft.

再看下例：

Bill Gates, according to some, is a better Chairman than Craig Barrett.(有⼈说⽐尔盖兹当董事⻓⽐克雷格⻉瑞特更在⾏。)S V C

⻉瑞特是英特尔公司董事⻓。拿⻉瑞特和微软公司董事⻓⽐尔盖兹相⽐较，就有两位董事⻓了。这时候，补语位置的 Chairman 虽然仍旧和主语位置的专有名词 Bill Gates 全等、似乎可以视同专有名词看待，但是在这个上下⽂中 Chairman 已经有两位了，所以不再符合专有名词「只有⼀个」的特性，因此不能把 Chairman 视为专有名词，⽽必须加限定词，成为 a better Chairman 这个普通名词⽚语。还有：

Bill Gates is also a trustee of the 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尔盖兹也是⽐尔与梅琳达盖兹基⾦会的⼀名信托⼈。)S V C

这个句⼦的主语补语 trustee 仍然和当主词的专有名词 Bill Gates 全等，似乎也可以把它当作专有名词看待。但是，「⽐尔与梅琳达盖兹基⾦会」有三名信托⼈：⽐尔盖兹、夫⼈梅琳达盖兹，以及股神华伦巴菲特。所以，这个补语 trustee 并不符合专有名词「只有⼀个」的要求、不能视同专有名词看待。因此还是要加上限定词成为 a trustee「⼀名信托⼈」。

同位格位置

另外，专有名词的同位格也有可能视同专有名词处理，例如：

Ban Ki-moon, Secretary General of the UN, is a very powerful man.(潘基⽂，联合国秘书⻓，是个很有权势的⼈。)

句中的 Secretary General of the UN ⼀般称为同位格，其实就是 who is Secretary General of the UN 这个形容词⼦句的减化。其中 who 代表 Ban Ki-moon，⽽ Secretary General 则是主语补语，和 Ban Ki-moon 是全等关系，⽽且符合专有名词「只有⼀个」的条件，所以可以选择视同专有名词处理，不加限定词。

宾语补语位置

主语补语位置要注意该补语是否为专有名词，宾语补语位置也是⼀样。例如：

Queen Elizabeth made Charles Prince of Wales.(伊莉莎⽩⼥王封查尔斯为威尔斯亲王。)S V O C

细看⼀下 Prince 这个字，严格讲起来它是普通名词，因为许多国家都有 Prince，甚⾄同⼀个国家⾥⾯可以有好⼏个 Princes。在英国，威尔斯亲王是指定的王位继承⼈，同⼀时间只能有⼀⼈。上⾯这个句⼦中的 Prince of Wales 前⾯并没有加限定词，是当作专有名词使⽤。这是因为它是 Charles 这个专有名词的宾语补语，和 Charles 是全等关系。⽽且

威尔斯亲王确实只有⼀⼈，符合专有名词的要求，所以它可以视同专有名词使⽤、不加限定词。

普通名词抽象化

在⼀些特定的介词⽚语中，可以看到单数的普通名词却没有加限定词，那是把普通名词当做抽象名词来使⽤、采⽤零冠词的结果。例如：

You can contact him by phone.(你可以打电话和他联系。)

Are you actually going around the lake on foot?(你真的打算徒步环湖⼀周吗？)

I always go to church on Sundays.(我礼拜天⼀定上教堂。)

Mangos are not in season now.(芒果现在时令不对。)

You can go to the island by plane or by boat.(那个岛可以搭⻜机或搭船去。)

以第⼀个例⼦来说，介词⽚语 by phone 当中的名词 phone 是个可数的普通名词，⽽且是单数。这种情况应该可以放得下冠词 a，因此⼀般说来并不适⽤零冠词，换句话说应该要有限定词才对。可是在 by phone 这个⽚语中，phone 就是没有加限定词⽽⽤上了零冠词。这是因为：⽤在 by phone 这个介系词⽚语中，phone 已经从普通名词转为抽象名词使⽤了。换句话说，⽤在这⾥它的意思并不是⼀具电话或两具电话、也不是这具电话或那具电话，⽽是以 by phone 这个介系词⽚语表示「采⽤打电话的⽅式」。亦即，phone ⽤在这个介系词⽚语中已经由普通名词抽象化、代表⼀种「⽅式、⼿段」，视同不可数的抽象名词看待，所以可以采⽤零冠词。

第⼆个例⼦中的介词⽚语 on foot 也是⼀样：并不表示⼀只脚或两只脚、这只脚或那只脚。亦即：foot ⽤在这⾥并不是当普通名词使⽤，⽽是以 on foot 这个⽚语来表示「采徒步的⽅式」，foot 已经由普通名词抽象化、视同抽象名词使⽤，因⽽可以采⽤零冠词。另外⼏个例⼦的道理也是⼀样，读者可以举⼀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