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属⼦句，除了前⾯介绍过的名词⼦句与副词⼦句之外，还有最后⼀种就是形容词⼦句。
所有的形容词⼦句，⼀定都是⽤关系词充当连词。所以，凡是当作形容词使⽤的⼦句，从构造上来说⼀定都是关系⼦句。反过来说，除⾮经过省略，不然的话所有的关系⼦句也都是当作形容词使⽤、都是形容词⼦句。亦即：关系⼦句与形容词⼦句是同⼀个东⻄的两种名称。从构造上认定：因为⽤到关系词充当连接词，所以叫作关系⼦句。从功能上认定：因为这种⼦句都是当形容词使⽤，所以都叫作形容词⼦句。
名词⼦句和副词⼦句的连词都是外加的：直述句改造成名词⼦句要外加⼀个没有意义的连接词 that，副词⼦句则要外加⼀个有意义、表达逻辑关系的连接词如 because 之类。关系⼦句的构造和这两种⼦句都有很⼤的不同：关系⼦句并没有外加连接词，⽽是将⼀个内含的重复元素改写为关系词。
要制造关系⼦句有⼀个前提：这个⼦句和主要⼦句之间必须要「有关系」，也就是两个⼦句之间必须要有⼀个重复的元素产⽣关系、在这个重复点上改写为关系词，才能够制造出关系⼦句。两个句⼦之间如果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关系，就⽆法写成关系⼦句。
这个交集点，在主要⼦句中称为 先⾏词（antecedent）。在关系⼦句中则可能是代词改写为关系代名词、也可能是副词改写为关系副词。主要⼦句中的先⾏词⼀定是名词类。⽽在从属⼦句中，不论⽤的是关系代名词还是关系副词，它所引导的关系⼦句⼀定是形容词⼦句、⽤来修饰先⾏词。先看⼀个例⼦：
I know something which nobody else knows.(我知道⼀件事，那是没有别⼈知道的。)S V O 关系⼦句
这个复句中，关系⼦句 which nobody else knows 并没有外加连词，⽽是由「内含」的重复元素改写⽽来。可以拆开为下⾯这两个单句来理解：
I know something. Nobody else knows it.
前后两个句⼦因为先⾏词 something 与代词 it 产⽣交集⽽建⽴关系，符合了关系⼦句「必须有关系」的前提，可以制造关系⼦句。做法是将句 2 的交集点那个代名词 it 改写为关系代名词 which，再将 which 移到句⾸扮演连词的⻆⾊、成为 which nobody else knows 这个关系⼦句。把这个关系⼦句放在先⾏词 something 后⾯当形容词⼦句来修饰它，结果就是前⾯那个复句。
主要⼦句中的先⾏词如果是「⼈」，那么从属⼦句中与其重复⽽建⽴关系的元素应该是同样的名词、或者是代词 he, she, they 之类，这些代名词改写为关系代名词就是 who （单复数拼法相同，另外还有宾格 whom、所有格 whose ）。反之，主要⼦句中的先⾏词如果是「事、物」，那么关系⼦句中与其重复⽽建⽴关系的元素应该是同样的名词、或者是代名词 it, they 之类，这些代名词改写为关系代名词就是 which（单复数拼法相同，受格仍是 which、所有格借⽤ whose）。另外，不论先⾏词是⼈还是物，关系⼦句只要具有「指示」功能（指出「哪⼀个、哪⼀些」），那么关系代名词（who, whom 或 which）都可以采⽤由指示代名词衍⽣出来的 that 来取代。以下分别说明。
如果主要⼦句中的先⾏词是「⼈」，那么从属⼦句中的交集点改写为关系词时应该采⽤ who 这⼀类。以下依表示 「⼈」的关系代词在关系⼦句中出现的⼏种位置分别说明。
主语位置
People who live in glass houses shouldn't throw stones.(住在玻璃屋⾥的⼈不该乱扔⽯头。)
这个复句是⼀句英⽂谚语,画底线部分( who ⼦句)就是关系⼦句,修饰先⾏词 people。可以拆开为以下两句来了解:
People shouldn’t throw stones. They live in glass houses.S V
第 2 句中的主语 they 就是第 1 句中的 people, 由此产⽣交集⽽建⽴关系,可以把代词 they 改写为关系代名词 who,制造出关系⼦句 who live in glass houses 成为⼀个形容词⼦句、放在先⾏词 people 后⾯修饰它,结果就是前⾯那个复句。
关系词是和先⾏词重复的元素。如果从修辞的⻆度来考量,只要是重复都有可能是累赘,应该尽量精简。所以,关系词经常会被省略掉以避免重复。以关系代词⽽⾔,能不能省略要看省略之后的句⼦是否够清楚⽽定。如果会造成不清楚,就不能省略关系代名词。拿上⾯那个例⼦来说, 关系代名词 who 在关系⼦句中扮演主语的⻆⾊,如果省略掉它,结果如下:
People live in glass houses shouldn’t throw stones.
这个句⼦，读者看不出来有省略掉关系词 who，看到的印象是 people 是主语、live 是动词，后⾯⼜有第⼆个动词 shouldn’t throw，因⽽是个错误的句⼦。所以: 关系代词在关系⼦句中当主词使⽤时不能省略。
另外，在 People who live in glass houses shouldn't throw stones 这个复句中，关系⼦句 who live in glass houses 具有指示功能(指出是「哪⼀种」⼈)，所以关系代词 who 也可以改写为来⾃指示代名词的 that (表示「那种」)，如下:
People that live in glass houses shouldn’t throw stones.
宾语位置
代表「⼈」的关系代词，主格是 who、宾格是 whom。但是⼤部分情况下都可以选择忽略主格受格的差别、⼀律采⽤ who 来表示。只有在关系代名词直接放在介词后⾯的时候（如 to whom, with whom 之类）才必须采⽤受格 whom，因为这个位置是⾮常明显的宾语位置，这⼀点在下⽂将有进⼀步的分析。现在先来看看关系代名词的省略问题。
⽂法书列出规则：关系代词当宾语使⽤时可以省略。这条规则⼀般说来是没错。但是，这是否表示关系代名词「只有」当受词使⽤时才可以省略、扮演其他⻆⾊时都不能省略？还有，关系代名词当受词时为什么就可以省略？我们来设法理解⼀下。
关系代词在关系⼦句中如果扮演宾语的⻆⾊，必须先移到句⾸让它发挥连词的功能。这时候，虽然它仍是受词，但是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受词位置，可以⾃由选择拼成 who 或 whom。亦即：关系代名词虽然是在关系⼦句中当受词使⽤，但是拼成主格的 who 与宾格的 whom 都正确。只有⼀种情况必须拼成受格的 whom：整个介词⽚语（如 with whom, to whom 等）⼀起移到句⾸时。关系代名词 whom 直接置于介系词后⾯当受词，整个介系词⽚语移到句⾸之后关系词还是放在受词位置，这时候就必须采⽤受格 whom。反之，如果把介系词⽚语拆开，只移动关系代名词到句⾸、介系词留在句尾，这时候拼成主格的 who 与受格的 whom 都可以。例如：
Jack is a man.(Jack 是个⼈。)
I trust the man completely.(我完全信赖这个⼈。)S V O
这两个句⼦在名词 man 产⽣交集⽽建⽴关系。第 2 句中的 the man 是动词 trust 的宾语，如果改成普通代词的话应该是宾格的 him，再改成关系代名词就是 whom。接下来必须把 whom 移到句⾸成为关系⼦句 whom I trust completely、放在第 1 句的先⾏词 a man 后⾯当形容词⼦句来修饰它，结果就成为这个复句：
A. Jack is a man [whom I trust completely].先⾏词 O S V
中括弧内是关系⼦句，请注意关系代词的部分。它虽然是宾语，但是脱离受词位置、移到句⾸之后，就可以选择忽略宾格、拼成 who，所以也可以这样说：
Jack is a man who I trust completely.
另外，这个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指出先⾏词是「哪⼀种」⼈，所以关系代词也可以⽤来⾃指示代名词的 that 来取代，如下：
Jack is a man that I trust completely.
最后，关系代词 who、whom 或 that 在关系⼦句内扮演宾语的⻆⾊，如果选择把它省略掉以避免重复，句⼦仍然够清楚，如下：
Jack is a man I trust completely.
读者仍然看得出来 Jack is a man 是主要⼦句、后⾯的 I trust completely 是关系⼦句，所以这仍然是个正确的句⼦。因此，关系代词在关系⼦句中扮演宾语⻆⾊时可以选择省略（前提是这个关系⼦句不能放在括弧式的逗点内，这点将在下⽂说明）。
介词的宾语位置
Jack is a man. You should talk to him.(你应该和此⼈谈谈。)介系词⽚语
第 2 句中的代词 him 现在是介词 in 的宾语。把它改写成关系代名词，应该采⽤宾格 whom。如果选择把介系词⽚语拆开、只把关系代名词 whom 移到句⾸，结果就是底下这个复句：
Jack is a man [whom you should talk to].受词 介系词
因为介词⽚语被拆开来、关系代词 whom 脱离了介系词后⾯的宾语位置，所以也可以选择拼成 who 的主格，如下：
Jack is a man who you should talk to.
这个关系代词在关系⼦句中扮演宾语的⻆⾊，可以选择把它省略掉。另外，因为这个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指出先⾏词是「哪⼀种」⼈，所以关系代名词也可以采⽤ that 来取代，如下：
Jack is a man you should talk to. Jack is a man that you should talk to.
还有⼀种做法：如果选择不拆开、⽽是把整个介词⽚语⼀起移到句⾸，就会成为下⾯这个复句：
Jack in a man [to whom you should talk].介系词⽚语
只有在这种情况，whom 仍然置于明显的宾语位置，才有必要采⽤宾格。⽽且，这种情况既不能省略 whom、也不能改成 that，所以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补语位置
After the stroke, John is not the man who he used to be.(中⻛之后，John 的情况⽐从前差多了。)
字⾯上是「John 不再是从前那个男⼈了」。这个复句可以拆开为下⾯这两句来理解：
After the stroke, John is not the man. He used to be the man.S V C
第 2 句中的 the man 和第 1 句重复。如果是⽤普通的⼈称代词来避免重复，应该采⽤主格的 he，因为 the man 在第 2 句中是当主语补语使⽤⽽不是宾语，因此是主格⽽⾮宾格。再由 he 改写为关系代名词，当然也是主格（who），所以正确的关系⼦句是 who he used to be。关系代名词 who 虽然是补语，但是省略掉它之后两个⼦句仍然可以区分清楚，所以也可以选择省略 who。另外，关系⼦句 who he used to be 具有指出「哪⼀种⼈」的指示功能，因此关系代名词也可以改写为 that，如下：
After the stroke, Joh is not the man he used to be. After the stroke, Joh is not the man that he used to be.
所有格
如果先⾏词是⼈、从属⼦句中与其交集的是⼈称代词的所有格（如 his, her, their 之类），那么改写成关系代名词就是 whose，例如：
Jack is a man.先⾏词
I trust his judgment.(我信赖他的判断。)S V O
第 2 句是以所有格 his 和第 1 句中的先⾏词 a man 产⽣交集建⽴关系，改写成关系代词的话就是 whose，如下：
Jack is a man whose judgment I trust.先⾏词 关系⼦句
所有格的关系代词 whose ⽆法改写为其他形式、也不能省略。
如果先⾏词是「物」，关系代词应该采⽤ which（改写⾃⼈称代名词 it 或 they）。它引导的关系⼦句如果具有指示功能（关系⼦句前后没有⽤⼀对逗点隔开），那么这个关系代名词也可以改写为来⾃指示代名词的 that。以下就关系代名词 which ⽤在关系⼦句中的⼏种位置分别举例说明。
主语位置
I like movies.先⾏词
The movies make me think.S V O C
两句因为 movies 的重复⽽建⽴关系，可以选择制造关系⼦句来连接。做法是把第 2 句中的重复点 the movies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成为 which make me think 这个关系⼦句，置于第 1 句的先⾏词 movies 之后，结果就是：
I like movies which make me think.(我喜欢看会令我思考的电影)先⾏词 关系⼦句
这个复句中的关系⼦句因为具有指出「哪种」电影的功能，所以关系代词也可以借⽤指示性的 that，如下：
I like movies that make me think.
关系代词 who, which, that 并⽆单复数的拼法差别。本句中的先⾏词 movies 是复数，那么关系代名词 which 或 that 就是复数，后⾯必须⽤复数的动词如 make。另外，关系代名词当主语使⽤时不得省略。
宾语位置
The movie was excellent.先⾏词
I saw the movie last night.S V O
两句因 the movie 的重复⽽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来连接。做法是把句 2 的重复点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移到句⾸充当连词，成为 which I saw last night 这个关系⼦句，然后把关系⼦句置于句 1 的先⾏词 the movie 之后，成为下⾯这个复句：
The movie which I saw last night was excellent.(我昨晚看的那部电影好极了。)S 关系⼦句
这个复句中的关系⼦句有指出「哪⼀部」电影的功能，因此关系代词可以改写为 that。另外，关系代名词 which 或 that 在关系⼦句中当宾语使⽤，所以也可以省略，如下：
The movie that I saw last night was excellent. The movie I saw last night was excellent.
介词的宾语位置
My favorite movies are these.
All ends well in those movies.S V 介系词⽚语
句 1 中的 those 代表的就是 those movies (省略掉名词 movies),和句 2 中的 those movies 重复⽽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来连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those movies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然后把整个介词⽚语 in which 移到句⾸充当连词,成为关系⼦句 in which all ends well, 再把这个关系⼦句放在句 1 的先⾏词 those 后⾯当形容词使⽤,成为下⾯这个复句:
My favorite movies are those in which all ends well.(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最后皆⼤欢喜的那种。)先⾏词 关系⼦句
句中的介词⽚语 in which 不适宜拆开,所以也就没有进⼀步的变化可⾔。另外看⼀个可以拆开的例⼦:
That chair is an antique.先⾏词
You are sitting on that chair.S V C 介系词⽚语
两个句⼦在 that chair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把句 2 中的 that chair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制造关系⼦句。这个关系代名词 which 是介词 on 的宾语,可以选择把整个介系词⽚语移到句⾸充当连词、也可以把介系词⽚语拆开⽽只移动关系代名词 which,就会产⽣两种不同的结果:
That chair on which you are sitting is an antique.先⾏词 关系⼦句
That chair which you are sitting on is an antique.(你现在坐的那张椅⼦是古董。)先⾏词 关系⼦句
如果是句 1，on which 连在⼀起,就不会有进⼀步的变化可⾔。如果是句 2，把介词 on 留在句尾、关系代词 which 移到句⾸，则可以选择把当宾语使⽤的 which 省略掉。另外，因为这个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指出是「哪张」椅⼦)，所以也可以借⽤来⾃指示代名词的 that。因此,句 2 可以进⼀步变化如下:
That chair you’re sitting on is an antique. That chair that you’re sitting on is an antique.
补语位置
The name is a really odd one.先⾏词
John calls his dog the name.S V O C
两句在 the name 上产⽣重复⽽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宾语补语 the name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然后移到句⾸充当连词，成为关系⼦句 which John calls his dog，然后放在句 1 的先⾏词 the name 后⾯当形容词⼦句使⽤，成为这个复句：
The name which John calls his dog is a really odd one.(John 给他那条狗取的名字真的很怪。)先⾏词 关系⼦句
这个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指出是「哪个」名字），所以关系代词 which 也可以改写为 that（表示「那个」）。另外，关系代名词 which 或 that 在关系⼦句中扮演补语的⻆⾊，省略掉句⼦还是看得清楚，因此也可以选择省略，如下：
The name that John calls his dog is a really odd one. The name John calls his dog is a really odd one.
所有格
代表「物」的关系代词 which 并⽆主格宾格之分，这⼀点⽐较⽅便。但是，which 也缺乏所有格，这⼀点就⽐较麻烦了。 Which 本身缺乏所有格，它的所有格有两种变通的表示⽅式：⼀是借⽤ who 的所有格 whose、⼀是采⽤⽆⽣物的所有格⽅式 of which 来表示，例如：
I saw a mountain.(我看到⼀座⼭。)先⾏词
Its top was completely covered in snow.(⼭顶覆满⽩雪。)
The top of the mountain was completely covered in snow.(⼭顶覆满⽩雪。)
第 2 句中的所有格 its 和第 1 句的先⾏词 a mountain 交集，应改写为关系词。但是⽆⽣物的 which 缺乏所有格，只能借⽤表示「⼈」的 whose，成为：
I saw a mountain whose top was completely covered in snow.先⾏词 关系⼦句
如果是⽤第 3 句来改写关系⼦句，⼜回复到两个名词 mountain 交集的情况，所以关系代词仍然是 which，成为：
I saw a mountain the top of which was completely covered in snow.先⾏词 关系⼦句
也可以选择把 of which 移到句⾸充当连词，成为：
I saw a mountain of which the top was completely covered in snow.
关系代词 which 有时候扮演的是限定词的⻆⾊，代表 this 或 that。例如：
You can marry any daughter of mine. You like that (daughter).(S V O)
句 2 中的名词⽚语 that daughter 可以省略掉名词部分（daughter）只剩下限定词 that，再由 that 与先⾏词 any daughter of mine 的重复⽽建⽴关系。改写为关系代词时，限定词 that 应该改写为 which ⽽不是 who，成为 which you like 这个关系⼦句，放在先⾏词 any daughter of mine 后⾯成为如下的复句：
You can marry any daughter of mine which you like.(我的⼥⼉，你爱哪个就可以娶哪个)先⾏词 关系⼦句
这时候，先⾏词虽然是「⼈」，但是关系代词代表的限定词，所以⽤的仍然是 which。另外，which you like 这个关系⼦句具有指出「哪⼀个」的功能，所以可以改写为 that。⽽且，因为关系代名词 which 或 that 在关系⼦句中是宾语，所以也可以省略，如下：
You can marry any daughter of mine that you like. You can marry any daughter of mine you like.
关系⼦句如果以逗点和主要⼦句隔开、并且采⽤关系代词 which，那么这个关系代名词的先⾏词有可能是前⾯整个主要⼦句。这种状况在写作时很容易产⽣出模棱两可的句⼦，是必须⼩⼼避免的⼀个陷阱，应该要注意交代清楚。例如：
The whole house was overrun with ants, which was rather weird.(整个房⼦爬满了蚂蚁，这件事情有点怪异。)
关系代词 which 放在这个位置，先⾏词有可能是它前⾯的 ants、也有可能是整个主要⼦句那句话。因为 ants 是复数，但是关系⼦句的主语 which 后⾯却⽤了单数动词 was，所以可以判断 which 的先⾏词不是 ants。如果把关系⼦句还原成独⽴的句⼦，就是 This was rather weird 这句。换句话说，关系代名词 which 代表的先⾏词是前⾯那整句话：怪异的是「这件事情」。
The whole house was overrun with ants, which were rather weird.(整个房⼦爬满了蚂蚁，这种蚂蚁有点怪异。)
关系⼦句的主语 which 后⾯跟的是复数的动词 were，表示 which 的先⾏词是复数——也就是 ants。所以这句话的意思不同：怪异的是「这种蚂蚁」。
上⾯那两个句⼦可以靠动词的单复数来判断。但是如果 which 有两个可能的先⾏词、⼜⽆法判断该是哪⼀个，那么这种句⼦就没写清楚、是不好的句⼦。例如：
The whole house was overrun with ants, which frightened the visitor.
关系⼦句的动词 frightened 看不出来是单数还是复数，表示主语 which（以及先⾏词）单复数都可以。这时候，先⾏词说是「这件事情」也讲得通、说是「这种蚂蚁」也讲得通。⼀个句⼦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令读者⽆法判断作者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不好的句⼦。碰到这种情况必须改写到清楚为⽌。改写的办法很多，有⼀种很好⽤的办法是加个同位格在关系代词 which 前⾯，例如：
The whole house was overrun with ants, a sight which frightened the visitor.(整个房⼦爬满了蚂蚁，这幅景象吓坏了访客。)
加个名词⽚语 a sight 做前⾯整个主要⼦句的同位格，那么关系代词只能代表这个先⾏词 a sight，所以很清楚：吓⼈的是「这幅景象」。
The whole house was overrun with ants, nasty insects which frightened the visitor.(整个房⼦爬满了蚂蚁，这些讨厌的昆⾍吓坏了访客。)
如果要表示吓⼈的是「蚂蚁」，只要选择蚂蚁的同位格如 nasty insects 就⾏了。
上⽂说到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那就是⼀般⽂法书所谓的 限制⽤法（restrictive usage）。因为限制⽤法和 限定⼦句（finite clause） 这两个名称太接近、很容易混淆，所以我们换个⽐较容易理解的名称来说明这个观念。
关系⼦句如果具有指出「哪⼀个」的功能，我们称为具有指示功能。如果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关系代词 who 或 which 才能够借⽤来⾃于指示代名词的 that。反之，如果关系⼦句并不具有指出「哪⼀个」的功能，⽽只是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即⼀般⽂法书所谓的⾮限制⽤法（nonrestrictive usage），那么这个关系⼦句通常要在前后加上⼀对逗点（也有可能是前⾯加逗点、后⾯刚好碰上句尾的句点之类）。这⼀对逗点可以视为⼀对括弧看待。关系⼦句放在括弧⾥⾯，表示这个关系⼦句不重要、只是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同时也表示这个关系⼦句不具有指示功能。不具有指示功能的关系⼦句，关系代名词只能⽤ who 或 which，不能改为 that、⽽且也不能省略。例如：
I met a friend who(that) went to the same high school with me.(我碰到⼀个从前的⾼中同学。)先⾏词 关系⼦句
I met Jack Wang, who went to the same high school with me.(我碰到 Jack 王，他是我从前的⾼中同学。)先⾏词 关系⼦句
关系⼦句有没有指示性，最明显的线索是看它是否放在括弧中（⼀对逗点中）。放在括弧⾥（前后打了逗点）的东⻄不重要、只是补充说明，没有指示的功能。反之，具有指示功能的关系⼦句是个重要条件、不能放在括弧内，也就是在关系⼦句前后不能打⼀对逗点。
看看上⾯第 1 句，关系⼦句 who went to the same high school with me 并没有⽤逗点隔开，表示它是⼀个重要条件、具有指出「哪⼀个」friend 的功能：「和我上同⼀所⾼中的那个」。关系⼦句具有指出「哪⼀个」的功能，关系代词才能改为 that（意思就是「那个」）。
接下来看看第 2 句，可以发现有⼏个地⽅不同。⾸先，主要⼦句中的先⾏词 Jack Wang 是⼈名，属于专有名词。专有名词这个概念我们在「名词⽚语」那⼀章探讨过：它是「特称」，⼀个专有名词只能对应单⼀的对象，所以不能说「这个、那个」── 因为总共就只有⼀个。这是专有名词不能加定冠词 the 的原因。基于同样原因，专有名词当先⾏词时，后⾯的关系⼦句也并不具有指示功能，只是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
这就要看到第 2 句的另⼀个不同点了：第 2 句中那个关系⼦句和先⾏词 Jack Wang 之间有逗点隔开。这个逗点和句尾的句点共同构成⼀对括弧、把当作补充说明使⽤的关系⼦句放在括弧内。既然这种关系⼦句不具有指示功能，关系代词就只能⽤ who ⽽不能改写为来⾃指示代名词的 that。
关于「指示功能」，我们还可以做个⼩实验。如果把第 1 句改成这样：
I met a friend who(that) worked at the same company with me.(我碰到⼀个从前在同⼀家公司上班的朋友。)
具有指示作⽤的关系⼦句（前后没有打逗点、关系词可以⽤ that），如果内容变了（从「⾼中⽼同学」变成「⽼同事」），那么它指向的先⾏词也就随之变成另⼀个对象。换句话说，现在碰到的是另⼀个⼈。但是，如果把第 2 句同样修改，如下：
I met Jack Wang, who worked at the same company with me.(我碰到 Jack 王，他是我从前的⽼同事。)
不具有指示功能的关系⼦句就只是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就算关系⼦句的内容改变了（⾼中同学变成⽼同事），但是先⾏词的对象并不会变：Jack 王还是 Jack 王。这种可有可⽆的关系⼦句应该放在括弧中、也就是⽤逗点隔开。⽽且这种关系⼦句的关系代词必须⽤ who 或 which 这⼀类，不再能够采⽤具有指示功能的 that。
「有没有逗点隔开」，这是判断关系⼦句「有没有指示功能」最明显的线索。但是要⼩⼼别看错。请研究⼀下这个例⼦：
I met a friend, quite by chance, who(that) went to the same high school with me.(⾮常巧，我碰到⼀个从前⾼中的⽼同学。)
先⾏词 a friend 和关系代词之间有逗点，但是请看仔细：是⼀对逗点，把当副词使⽤的介词⽚语 quite by chance 括在中间，⽽不是把关系⼦句放在括弧内。这种情况，关系⼦句仍然具有指示功能，所以关系词仍然可以采⽤具有指示功能的 that。
接下来看看⼀个关系代词 which ⽤在不具指示功能的关系⼦句中的例⼦：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are not as good as the books themselves. Many people like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前后两个句⼦在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把句 2 中的重复点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 ⽽制造出关系⼦句 which many people like。这个关系⼦句放在句 1 的先⾏词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后⾯时，应该在关系⼦句前后打⼀对逗点，因为这个关系⼦句缺乏指示功能：它并没有指出是「哪些」电影（先⾏词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已经交代清楚是哪些电影了），⽽只是作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这种⽤法的关系⼦句应该放在⼀对括弧式的逗点内，如下：
The Harry Potter movies, which many people like, are not as good as the books themselves.(哈利波特系列电影，那是许多⼈很喜欢的，并没有⼩说本身好看。)
关系⼦句放在括弧式的逗点中只是补充说明⽽不具指示性，因此这个 which 不能借⽤具有指性作⽤的 that。⽽且，which 虽然在关系⼦句中扮演宾语⻆⾊（是及物动词 like 的受词），但是因为在关系⼦句前后有⼀对逗点，所以即使关系代词 which 是受词也不再能够省略。因此上⾯那个句⼦没有进⼀步的变化可⾔。
关系代词 who 和 which，如果引导的关系⼦句缺乏指示功能（放在括弧式的逗点中当补充说明使⽤），就不能改写为具有指示性的 that。反之，如果关系⼦句具有强烈的指示功能，那么采⽤具有指示作⽤的 that 会⽐采⽤ who 或 which 来得更好。
下列两种情况，关系⼦句都具有强烈的指示功能：
⼀、先⾏词是 all, anything, everything 之类标示出「明确范围」的字； ⼆、先⾏词有 first, next, last, only 等等限定词在内、或者有最⾼级修饰语，因⽽产⽣明确的指示时。
这两种情况相同：同样是因为这些先⾏词要求在关系⼦句中做出明确的「指示」，所以关系代词采⽤具有指示功能的 that 会优于使⽤ who 或 which。例如：
Thirty minutes is all the time that I can spare.(我总共就只能花30分钟的时间。)先⾏词 关系⼦句
先⾏词 all the time 是个相当明确的范围，后⾯需要做⽐较明确的指示，所以关系代词采⽤具有指示功能的 that 会⽐ ⽤ which 更好。
You are the only person that really understands me.(就只有你⼀个⼈真正了解我。)先⾏词 关系⼦句
先⾏词 the only person 也是个相当明确的范围，后⾯的关系⼦句需要做⽐较明确的指示，所以关系代词采⽤具有指示作⽤的 that 会⽐⽤ who 更好。
如前所述，关系代词如果是宾语，可以选择把它省略掉。但是，关系⼦句如果是放在括弧性的逗点中作补充说明、不具有指示性，就不再适合省略受词位置的关系代名词。⼀旦有逗点断开，主要⼦句和关系⼦句分别都必须「⾃给⾃⾜」，因此不能再有省略。请看下例：
My uncle Tom, [whom you met the other night], is quite a character.(我叔叔 Tom，你前⼏天晚上⻅过，是个很性格的⻆⾊。)先⾏词 O S V
主要⼦句中的先⾏词 my uncle Tom 是个独⼀⽆⼆的专有名词，所以后⾯不能再⽤关系⼦句来指是「哪⼀个」，因此它后⾯的关系⼦句必须放在括弧式的逗点中当作⼀个可有可⽆的补充说明。这时候，关系代词 whom（亦可作 who）虽然是宾语，但是已经不再能够省略，⽽且也不能改写为具有指示功能的 that。再看⼀个 which 的例⼦：
I like The Da Vinci Code, [which many people like, too].(我喜欢《达⽂⻄密码》，很多⼈也都喜欢这本书。)先⾏词 O S V
先⾏词是个书名，听的⼈已经知道是哪本书，所以后⾯的关系⼦句属于补充说明的性质、放在括弧性的逗点后⾯。这时候关系代词 which 没有指示功能，不能⽤ that 来取代。⽽且，⼀旦打了逗点、和主要⼦句隔开，关系代名词 which 虽然是宾语也不再能够省略。这是因为两个⼦句已经断开来，不能再共⽤先⾏词这个重复点，所以关系⼦句要有⾃⼰的 which 作受词。
关系⼦句是形容词⼦句，⽤来修饰先⾏词。因此，关系⼦句最常⻅的位置就是放在先⾏词后⾯。这是因为修饰语和它所修饰的对象应该尽量接近，这样才⽐较清楚。但是，如果列出规则说「关系代词必须放在先⾏词后⾯」（⼀般⽂法书都有这条规则），那⼜太死板了，会碰到例外。关系⼦句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其实要视情况⽽定：放在什么位置最清楚，就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例如：
I can’t leave a man behind.(我不能把这么⼀个⼈抛弃不顾。)S V O C
This man has done so much for my family.(此⼈为我家⼈做过那么多事。)S V O
这两个句⼦在名词 man 上产⽣交集⽽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this man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o，成为关系⼦句 who has done so much for my family。接下来要选择位置来安插这个关系⼦句。如果套⽤⽂法书的规则，那么关系⼦句必须放在先⾏词（句 1 中的 a man）后⾯。结果是下⾯这个极不清楚的句⼦：
我不能抛弃这么一个为我家人做过那么多事的人
I can't leave a man [who has done so much for my family] behind.先⾏词 关系⼦句
这个句⼦不好，是因为关系⼦句虽然和它修饰的对象（先⾏词 a man ）很接近、够清楚，但是主要⼦句的宾语补语（behind）和受词（a man）之间却隔了⼀个⻓⻓的⼦句，造成主要⼦句的句型不清楚：读者很可能会误以为 behind 是属于关系⼦句的⼀部分、⽤来修饰 my family 的。为了避免这种误解、增加句⼦的清楚性，应该选择把关系⼦句移到后⾯，成为：
I can’t leave a man behind, [who has done so much for my family].S V O C 关系⼦句
这样⼀来，主要⼦句的句型变清楚了，⽽关系⼦句和它修饰的先⾏词 a man 之间固然是有距离，但是只隔⼀个地⽅副词 behind，并不会造成不清楚，所以这样才是⽐较恰当的处理⽅式。再看⼀个例⼦：
I found a book in the library.(我在图书馆找到⼀本书。)先⾏词
The book focuses on social relations.(这本书的重点在于社交关系。)S V O
两个句⼦在 book 这个名词产⽣交集⽽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来连接起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the book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成为 which focuses on social relations 这个关系⼦句。接下来要选择位置来安插这个关系⼦句。如果套⽤⽂法规则、把关系⼦句直接放在先⾏词 a book 后⾯，会成为下⾯这个不清楚的句⼦：
I found a book [which focuses on social relations] in the library.先⾏词 关系⼦句
这个句⼦不好，是因为句尾的介词⽚语 in the library 本来是修饰主要⼦句动词 found 的，但是中间插⼊关系⼦句之后，变成也可以修饰更接近的对象 social relations。因⽽这个句⼦可能有两种意思：除了原本的解释「我在图书馆找到⼀本谈社交关系的书」之外，还可以解释为「我找到⼀本书，谈的是图书馆内的社交关系」，两种解释⼤不相同。⼀个句⼦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解释，这就是不好的句⼦。
为了避免这种不清楚的结果，如果把关系⼦句移到后⾯去，产⽣的结果⼜是另⼀个不清楚的句⼦：
I found a book in the library [which focuses on social relations].先⾏词 关系⼦句
这时候，关系代词 which 和先⾏词 a book 中间多了另⼀个可能的先⾏词 the library，所以看起来 which 的先⾏词也极有可能是 library。如果是 library 当先⾏词，这个句⼦的意思就变成：「我在那个以社交关系为主要内容的图书馆内找到⼀本书」。所以这个句⼦仍然有两种可能的解释、结果仍然是不清楚。
仔细看⼀下，会发现造成困难的是 in the library 这个介词⽚语。这个介系词⽚语当地⽅副词使⽤，卡在中间会造成很多问题。不如把它移到句⾸，排除了它的⼲扰之后句⼦就变清楚了：
In the library I found a book [which focuses on social relations].先⾏词 关系⼦句
这时候，介词⽚语 in the library 只能修饰主要⼦句动词 found（在图书馆内找到），⽽关系⼦句也只能修饰先⾏词 a book（以社交关系为重点的是那本书），这样才算把意思交代清楚。
关系代词因为和先⾏词重复，只要条件符合（例如关系代名词当宾语使⽤），往往会选择把关系代名词省略掉。不过，也不是⼀定拿关系代名词开⼑。如果它的先⾏词是空洞、⽆意义的字（如 anybody, something），也可以选择留下关系代名词⽽省略掉空洞的先⾏词。但是这样做的时候，关系代名词必须经过特别的处理。
⼀旦省略掉先⾏词，关系代词必须改写为「复合关系代名词」来取代它。采⽤复合关系代名词，等于是把空洞的先⾏词并⼊关系代名词中。这时候，关系⼦句因为兼具形容词⼦句与先⾏词两重⻆⾊、取代了先⾏词，所以关系⼦句会从形容词⼦句升格为名词⼦句。
复合关系代词⼀共只有 what, whatever, whoever(whomever), whichever 四个，以下分别介绍。
You mustn’t let something bother you.(不要让⼀件事情困扰你。)S V O C
He said something.(他说了⼀件事情。)S V O
这两个句⼦在 something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something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 或 that、移到句⾸当连词使⽤，成为关系⼦句 that he said，然后把这个关系⼦句置于句 1 中先⾏词 something 后⾯，成为复句如下：
You mustn’t let something [that he said] bother you.S V O 关系⼦句 C
关系⼦句中的关系代词扮演宾语⻆⾊（是动词 said 的受词），可以把它省略掉，如下：
You mustn’t let something [he said] bother you.S V O 关系⼦句 C
另⼀种避免重复的⽅式是选择省略掉空洞的先⾏词 something。但是先⾏词 something 是名词、在主要⼦句中扮演动词 mustn’t let 的宾语⻆⾊。如果选择将先⾏词 something 省略掉，那么关系⼦句中的关系代词 that 必须改写为复合关系代名词 what，整个关系⼦句变成 what he said，升格为名词⼦句取代 something，如下：
You mustn’t let [what he said] bother you.S V O 关系⼦句 C
这时候 what 扮演双重⻆⾊：它既是先⾏词 something、⼜是关系代词，因⽽称为复合关系代名词。它引导的关系⼦句 what he said 也升格成为名词⼦句、取代了先⾏词，直接当作动词 mustn’t let 的宾语使⽤。
如果关系代词的先⾏词是 anything「任何东⻄」，那么省略先⾏词时就要采⽤ whatever「不论任何东⻄」这个复合关系代名词来取代。例如：
Anything may be used against you in court.(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在法庭上⽤来对你不利。)S V C
You say anything now.(你现在说任何事情。)S V O
这两个句⼦在 anything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anything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 或 that、移到句⾸扮演连词⻆⾊，成为关系⼦句 that you say now，置于句 1 中的先⾏词 anything 之后，成为复句如下：
Anything [that you say now] may be used against you in court.S 关系⼦句 V C
主要⼦句的句型分析我们采取简单化的认定：be 是动词、后⾯的过去分词 used 是形容词当主语补语。中括弧⾥⾯是个关系⼦句，当形容词⼦句使⽤、修饰先⾏词 anything。这个关系⼦句中，关系代词 that 扮演宾语的⻆⾊（是动词 say 的受词），可以选择把它省略掉。另外，因为先⾏词 anything 是个空洞⽆意义的字，也可以选择把先⾏词省略掉。但是先⾏词 anything 在主要⼦句中扮演主词的⻆⾊。如果选择把先⾏词省略掉，就必须把关系代名词 that 改写为复合关系代名词（如 whatever），成为这个复句：
[Whatever you say now] may be used against you in court.S(关系⼦句) V C
这时候，复合关系代词 whatever 引导的关系⼦句因为包含先⾏词在内，已经升格成为名词⼦句、直接当做主要⼦句的主语使⽤。
Any day is fine with me.(随便哪⼀天我都可以。)S V C
You choose that day.(你选择那天。)S V O
句 2 中的 that day 指的就是句 1 的 any day，经此重复⽽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that day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ich、成为关系⼦句 which you choose，再将关系⼦句置于句 1 中的先⾏词 any day 之后，成为复句如下：
Any day [which you choose] is fine with me.S 关系⼦句 V C
关系代词 which 因为扮演宾语⻆⾊（是动词 choose 的受词），可以选择省略掉。另外也可以选择省略掉先⾏词。但是先⾏词 any day 并⾮空洞⽆意义：day 是有意义的名词、必须留下来；限定词 any 可以⽤复合关系代名词 whichever 取代，成为 whichever day you choose 这个关系⼦句，如下：
[whichever day you choose] is fine with me.S(关系)⼦句 V C
这时候，复合关系代词 whichever 引导的关系⼦句因为包含先⾏词在内，已经升格成为名词⼦句、直接当作主要⼦句的主语使⽤。
Any person will win 1,000 dollars.(任何⼈都可以赢得⼀千元。)S V O
The person reaches the mountaintop first.(这个⼈最早爬到⼭顶。)S V O
两个句⼦在 person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制造关系⼦句来连接。做法是把句 2 中的重复点 the person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o、成为关系⼦句 who reaches the mountaintop first，然后置于句 1 中的先⾏词 any person 之后，成为复句如下：
Any person [who reaches the mountaintop first] will win 1,000 dollars.S 关系⼦句 V O
因为先⾏词 any person 没有内容，可以选择省略，只要把关系代词 who 改写为复合关系代名词 whoever，关系⼦句 whoever reaches the mountaintop first 升格为名词⼦句、直接当作主要⼦句的主语使⽤，如下：
[Whoever reaches the mountaintop first] will win 1,000 dollars.S(关系⼦句) V O
再看⼀个例⼦：
The girl will marry any person.(这个⼥孩愿意下嫁任何⼈。)S V O
The person gives her a diamond ring.(此⼈送她⼀枚钻戒。)S V O O
这两个句⼦在 person 上重复⽽建⽴关系，可以把句 2 的 the person 改写为关系代词 who、成为关系⼦句 who gives her a diamond ring，置于句 1 中的先⾏词 any person 之后，如下：
The girl will marry any person [who gives her a diamond ring].S V O 关系⼦句
因为先⾏词 any person 没有什么内容，可以选择省略，只要把关系代词 who 改写为复合关系代名词 whoever，如下：
The girl will marry [whoever gives her a diamond ring].S V O(关系⼦句)
复合关系代词 whoever 引导的关系⼦句 whoever gives her a diamond ring 因为省略了先⾏词，所以这整个关系⼦句升格为名词⼦句、直接当做主要⼦句动词 will marry 的宾语。请注意：这个关系⼦句虽然是当作主要⼦句动词 will marry 的受词，但是在这个关系⼦句⾥⾯，whoever 仍然是动词 gives 的主语，所以 whoever 应该采⽤主格，不能⽤宾格的 whomever。再看⼀个例⼦：
I’ll give 100 dollars to any person.(任何⼈我都会赠送⼀百元。)介系词⽚语
The person returns first.(此⼈最早回来。)S V
第 2 句的 the person 就是第 1 句仲介词的宾语 any person，可以改写为关系代词 who 或 that，制造⼀个关系⼦句来写成下⾯这个复句：
I’ll give 100 dollars to any person that returns first.介系词 先⾏词 关系⼦句
如果要省掉空洞的先⾏词 any person，关系词必须改写成复合关系代词 whoever，成为：
I’ll give 100 dollars to whoever returns first.介系词 关系⼦句
请注意：⼀般说来，代表「⼈」的关系代词直接放在介词后⾯的时候应该采宾格 whom 的形态。但是仔细看⼀下这个句⼦：介系词 to 的宾语并不是 whoever，⽽是 whoever returns first 这整个关系⼦句。⽽在这个⼦句⾥⾯，whoever 仍然扮演动词 returns 的主语的⻆⾊，所以还是采⽤主格才对。像下⾯这种情况才会⽤到受格：
Any person qualifies for the job.(任何⼈都有资格⼲这件⼯作。)S V
You see the person in this room.(你在这个房间⾥看到的⼈。)S V O
两句在 person 上重复建⽴关系。句 2 中的重复点 the person 是动词 see 的宾语，可以⽤关系代词 whom 或 that 连接，如下：
Any person [whom you see in this room] qualifies for the job.S 关系⼦句 V
关系⼦句中的关系代词 whom 或 that 因为扮演宾语的⻆⾊，可以选择省略掉。但是，如果选择省略的是先⾏词 any person，那么关系代名词必须改为复合关系代名词 whomever，成为：
Whoever you see in this room qualifies for the job.S(关系⼦句) V
请注意：主要⼦句的主语是整个关系⼦句。⽽在这个关系⼦句中，主词是 you、动词是 see，复合关系代词 whomever 是 see 的宾语，所以应该⽤宾格。不过，复合关系代名词 whoever/whomever 的情况跟关系代名词 who/whom 相同：只要搬离开受词位置就可以不必交代受格。像上⾯这句，受词 whomever 搬到句⾸当连词去了，所以可以不管受格、写成 whoever 也是正确的。
常⽤的关系副词有 when, where, how, why 这四个，分别由时间副词 then、地⽅副词 there、⽅法状态副词 so、以及表示原因的副词 for what 改写⽽来。主要⼦句中的先⾏词仍是名词，所以关系副词引导的关系⼦句仍是形容词⼦句。分别说明如下：
The earthquake hit at a time.(地震在这个时候来袭。)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 then.(这时⼤部分⼈都睡得正熟。)S V C 时间副词
句 2 中的时间副词 then 指的就是句 1 中的先⾏词 a time，两句在此重复⽽建⽴关系，可以将句 2 的时间副词 then 改写为关系副词 when、移到句⾸扮演连词的⻆⾊，成为关系⼦句 when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然后置于句 1 中的先⾏词 a time 后⾯修饰它，成为复句如下：
The earthquake hit at a time when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先⾏词 关系⼦句
关系⼦句和先⾏词之间没有逗点隔开，表示这个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指出是「那个」时间）。只要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不论是关系代词还是关系副词，⼀律都可以改写成 that。所以这个句⼦也可以写成：
The earthquake hit at a time that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
⽽且，关系副词 when 属于可有可⽆的副词类，只要关系⼦句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那么有了先⾏词 a time，关系副词就可以省略以避免重复，成为：
The earthquake hit at a time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
⾄于先⾏词，因为是个名词，不能随便省略。⽽且，关系⼦句是形容词⼦句，必须依附在名词类的先⾏词后⾯来修饰它，所以：关系⼦句的先⾏词不能随便省略掉。只有在采⽤复合关系代词 what, whatever, whichever, who(m)ever 时，关系⼦句升格为名词⼦句，才能够省略先⾏词。如果看到下⾯这样的句⼦，请读者换个⻆度来诠释：
The earthquake hit when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S V 副词⼦句
这个句⼦，看起来好像是把包含先⾏词在内的 at a time 省略掉、只留下关系副词 when 引导的关系⼦句。但是，关系⼦句不能没有先⾏词，⽽且关系副词也没有资格省略先⾏词（只有复合关系代词 what, whatever, who(m)ever, whichever 才能省略先⾏词）。上⾯这个句⼦正确的诠释是把 when 视为从属连词看待，外加在直述句 most people were sound asleep 的前⾯、引导⼀个时间副词⼦句，直接修饰主要⼦句动词 hit 的时间。同时，这⾥的 when 既然是副词⼦句外加的从属连接词、并⾮关系词，当然不能够改写为 that。⽽且，副词⼦句外加的连接词不是关系副词、不能省略。所以上⾯那个句⼦中的 when 也不能省略。
关系副词的先⾏词为何不能省略，看看下⾯这个句⼦就了解了：
Every year the superstar set aside some time [when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每年这位超级巨星都排出⼀段时间来带着太太匿名出游。)S V O 关系⼦句
关系副词 when 引导的关系⼦句仍是形容词⼦句，放在主要⼦句的先⾏词 some time 后⾯修饰它。因为关系⼦句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是具有指示功能的⽤法，所以关系副词 when 可以改写为 that，如下：
Every year the superstar set aside some time that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
另外，因为关系⼦句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这种情况的关系副词都可以省略，所以也可以选择省略掉关系副词 when，成为：
Every year the superstar set aside some time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
但是，先⾏词是重要的名词类，⽽且关系⼦句必须依附在先⾏词上来修饰它，所以是不能省略的。只有在采⽤复合关系代词时才能够省略先⾏词。上⾯那个句⼦如果省掉先⾏词 some time 就是个错误：
Every year the superstar set aside when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
读者如果看到这样的句⼦，请换个⻆度来诠释它：
The superstar doesn’t know when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这位超级巨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太太匿名出游。)S V O 名词⼦句
这⾥的 when 是疑问词、并⾮关系词，整个⼦句 when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 是由疑问句改写⽽来的名词⼦句。因为 when 是疑问词⽽不是关系副词，所以并不能改写为 that、也不能省略。但是也有这样的讲法：
He knows that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S V O(名词⼦句)
这并不是把关系副词 when 改为 that，⽽是在直述句 He can travel incognito with his wife 外⾯直接加上⽆意义的连词 that 变成名词⼦句，表示「那句话、那件事」，整个名词⼦句当做动词 know 的宾语。
The artist lived in a place.(这位艺术家住在⼀个地⽅。)S V 先⾏词
It was impossible to work there.(那⾥根本不可能⼯作。)S V C 地⽅副词
第 1 句中的先⾏词 a place 和第 2 句中的地⽅副词 there 重复⽽建⽴关系，可以把 there 改写成关系副词 where，制造出下⾯这个复句：
The artist lived in a place where it was impossible to work.先⾏词 关系⼦句
这个关系⼦句仍是形容词⼦句，修饰先⾏词 a place。因为关系⼦句并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是具有指示功能的关系⼦句，所以关系副词也可以改写为 that，如下：
The artist lived in a place that it was impossible to work.
⽽且，只要关系⼦句没有⽤⼀组括弧性的逗点隔开，这种情况下关系副词都可以省略，如下：
The artist lived in a place it was impossible to work.
但是先⾏词 a place 则不能省略，否则形容词⼦句会失去可以依附的名词。如果读者看到下⾯这个句⼦，请换个⻆度来诠释：
The artist lived where it was impossible to work.S V 副词⼦句
这⾥的 where 不是改写⽽来的关系副词，⽽是外加的从属连词、引导⼀个地⽅副词⼦句，直接修饰主要⼦句动词 live 的地⽅。这时候，where 既然不是关系词，当然也就不能改写为 that，⽽且也不能省略。
下⾯这个例⼦稍有不同：
The artist rented an apartment [where he could work].S V O 关系⼦句
这个复句中，an apartment 是先⾏词，where 是关系副词，where he could work 是关系⼦句、当形容词⼦句使⽤，修饰先⾏词 an apartment。这个关系⼦句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是具有指示功能的⽤法，所以关系副词 where 可以改写为指示功能明确的 that、也可以选择省略，如下：
The artist rented an apartment that he could work. The artist rented an apartment he could work.
但是，先⾏词 an apartment 显然不能省略，不然就会出现这个错误的句⼦：
The artist rented where he could work.
四个关系副词 when, where, how, why 之中，前⾯两个（when 与 where）⽐较麻烦，因为这两个除了当做关系副词来引导关系⼦句之外，还可以外加在直述句前⾯来引导时间副词⼦句与地⽅副词⼦句，所以会有⽐较多的混淆点。后⾯两个（how 与 why）就⽐较单纯，因为这两个不能够外加在限定⼦句外⾯构成副词⼦句（没有这种副词⼦句），所以⽐较不会搞错。看看例⼦：
I never found out the way.(我⼀直没搞懂⽅法。)S V O
He escaped so.(他脱身就是⽤的这个⽅法。)S V 副词
第 2 句中表示⽅法状态的副词 so，意思就是 in this way，和第 1 句中的先⾏词 the way 有交集⽽建⽴关系，可以改写为关系副词 how，移到句⾸来连接两句，成为这个复句：
I never found out the way how he escaped.S V O(先⾏词) 关系⼦句
关系⼦句和先⾏词之间没有逗点隔开，这种⼦句具有指示功能，所以可以选择⽤指示性明确的 that 取代 how，也可以选择省略掉 how，如下：
I never found out the way that he escaped. I never found out the way he escaped.
⾄于关系副词的先⾏词 the way 则不可省略，否则关系⼦句会失去依靠。如果看到下⾯这个句⼦，那并不是关系⼦句省略掉先⾏词，请换个⻆度来诠释：
I never found out how he escaped.S V 名词⼦句
句中的 how he escaped 来⾃疑问句 How did he escape?，是个有疑问词引导的名词⼦句，直接当做主要⼦句动词 found out 的宾语。这个 how 是疑问词⽽⾮关系副词，所以既不能改写为 that、也不能省略。如果看到这样的句⼦：
I never found out (that) he escaped.S V 名词⼦句
这并不表示名词⼦句的疑问词 how 可以改写为 that 或可以省略，⽽是意思不同：that he escaped 来⾃直述句 he escaped 外加⽆意义的连词 that，表示「那件事」，引导⼀个名词⼦句。所以整句话的意思是「他逃跑了，这件事情我⼀直不知道。」
关系副词 why 的情况和 how 差不多，看看例句即可：
The man didn’t explain the reason.(此⼈并未说明原因。)S V O
He wanted a divorce for a reason.(他要离婚是有原因的。)S V O 副词
两个句⼦在 reason 上重复⽽建⽴关系，把第 2 句中的 for a reason 改写为关系副词 why，⽤来连接两句，便会成为这个复句：
The man didn’t explain the reason why he wanted a divorce.先⾏词 关系⼦句
关系副词 why 引导关系⼦句 why he wanted a divorce 当形容词⼦句使⽤，修饰先⾏词 the reason。因为没有逗点隔开，关系⼦句具有指示功能，所以关系副词 why 可以换成指示性明确的 that、也可以选择省略，如下：
The man didn’t explain the reason that he wanted a divorce. The man didn’t explain the reason he wanted a divorce.
不过，关系副词的先⾏词 the reason 不能省略。读者如果看到下⾯这个句⼦，并不表示关系副词的先⾏词可以省略，请换个⻆度诠释：
He didn’t explain why he wanted a divorce.S V O
这时候 why 是疑问词，why he wanted a divorce 是疑问词引导的名词⼦句，由疑问句 Why did he want a divorce? 改写⽽来，代表⼀个「问题」，直接当做主要⼦句动词 didn't explain 的宾语使⽤。 Why 既然是疑问词、不是关系副词，当然不能改写为 that、也不能省略。下⾯这个句⼦是另外⼀个意思：
He said that he wanted a divorce.S V O(名词⼦句)
That 是直述句 he wanted a divorce 外加的连词，制造出⼀个名词⼦句当做 said 的宾语，意思是「那件事」，所以整句话的意思是：「他说他想要离婚。 」
有逗点隔开时
请注意：⼀旦有⼀对括弧式的逗点隔开关系⼦句，这种关系⼦句就丧失了指示功能、只是补充说明。所以关系词不再能够改写为 that，⽽且也不再能够省略。在四个关系副词之中，只有 when 和 where 这两个引导的关系⼦句可以⽤逗点和先⾏词隔开、不具指示功能。例如：
Written history of America began in 1492, [when Christopher Columbus arrived with his ships].(美洲的正史⾃1492年开始，当时哥伦布率船抵达。)先⾏词 关系⼦句
The civilization of ancient Egypt was born along the Nile, [where the soil was kept fertile by annual floodings].(古埃及⽂明诞⽣于尼罗河畔，那⾥的⼟壤因为每年泛滥⽽保持肥沃。)先⾏词 关系⼦句
这两个复句中，先⾏词（1492 与 the Nile）都是专有名词，所以后⾯的关系⼦句都只是补充说明的性质、不具指示功能，因⽽⽤逗点和先⾏词隔开。这种补充说明性质的关系⼦句没有指示功能，所以关系词不能采⽤ that。⽽且这⾥的 when 和 where 也不能够省略，因为括弧与主要⼦句切断开来，必须⾃给⾃⾜。
有⼀种句型称为 分裂句（split construction），做法是把⼀个单句套进 it is … that … 的构造⽽分裂成为⼀主⼀从的复句。这种句型的⽬的是⽤来加强语⽓，⾥⾯必须动⽤到关系⼦句。例如：
Your friend stole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 last night.(你的朋友昨天晚上在⼀家7-11偷了⼀罐⽔蜜桃。)S V O 地⽅副词 时间副词
这个句⼦，⾥⾯的主语、宾语、时间副词、地⽅副词等等每⼀个元素，都可以采⽤分裂句来强调。甚⾄动词也都可以⽤类似分裂句⼿法来强调，只是采⽤的句型不同。先看看⽐较典型的分裂句做法：如果要强调句中某⼀个元素，只要把它放在 it is … that 这个句型中间的补语位置，然后剩下的部分照抄在 that 的后⾯，就可以构成分裂句。例如，可以⽤分裂句来强调上句中的主词 your friend，如下：
It was your friend [that(or who) stole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 last night].S V C 关系⼦句
分裂句的主语 it 是个纯粹的虚字，完全没有内容。只是因为句型上需要有⼀个主词，因⽽⽤ it 这个虚字填充。这个⽤法和下⾯这些虚字的⽤法相同：
What time is it? Who is it? It’s cold today.
这⼏个句⼦都⼀样：缺乏真正的主语，只⽤虚字 it 填充主词位置。
接下来看动词的部分。这个句⼦是过去时间（last night），因此分裂句采⽤ it was … that 的过去式。把原句中需要强调的主语 your friend 拿出来放到 it was 后⾯的补语位置，剩余的部分照抄在 that 后⾯，就把原来的单句分裂成 it was your friend 这个主要⼦句以及 that stole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 last night 这个关系⼦句（中括弧内的部分）。分裂句后⾯那个关系⼦句都具有指示功能（不能⽤逗点隔开），所以关系词⼀律都可以采⽤ that。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关系词。像上⾯那个例⼦，获得强调的先⾏词是 your friend，后⾯的关系代词不⽤ that ⽽改⽤ who 也是正确的。
同⼀个句⼦，若要强调的是宾语、时间副词、或者地⽅副词，也都可以采⽤同样的分裂句来处理，如下：
It was a can of peaches [that(or which) your friend stole at a 7-11 last night].S V C 关系⼦句
先⾏词是 a can of peaches，分裂句中的关系代词可以⽤ that 或 which。
It was at a 7-11 [that(or where) your friend stole a can of peaches last night].S V C 关系⼦句
先⾏词是 a 7-11，分裂句中的关系副词可以⽤ that 或 where。
It was last night [that(or when) your friend stole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S V C 关系⼦句
先⾏词是 last night，分裂句中的关系副词可以⽤ that 或 when。
如要强调的是「动词」这个元素，不能采⽤⼀般分裂句 it is … that 的句型，⽽必须动⽤类似「what one does is (to) V」的句型。先回到前⾯那个句⼦：
Your friend stole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 last night.S V O 地方副词 时间副词
要⽤分裂句强调句中的动词部分，基本上是采取 what one does is (to) V「某⼈做（do）的那件事（the thing）是什么」这种句型来强调。就上⾯这个例⼦⽽⾔，分裂句的主要⼦句可以采⽤笼统的 the thing 当主语，后⾯⽤关系⼦句 that your friend did at a 7-11 来修饰主词，关系⼦句⾥⾯⽤助动词 did 取代原来的动词 stole。接下来⽤ be 动词 was 当
主要⼦句的动词，后⾯的补语位置⽤来安插需要强调的动词 steal。请注意：如果主语部分的修饰语包含助动词 do（如上例关系⼦句中的 did），后⾯的主词补语部分就可以采⽤不定式⽚语（如 to steal）或原形动词（steal）的形态来强调，如下：
The thing [that your friend did at a 7-11 last night] was (to) steal a can of peaches.S 关系⼦句 V C
上句中的关系代词 that 和笼统的先⾏词 the thing 可以合并成为复合关系代名词 what，关系⼦句 what your friend did at a 7-11 last night 升格成为名词⼦句当主要⼦句的主语使⽤，如下：
[What your friend did at a 7-11 last night] was (to) steal a can of peaches.S V C
另外，主要⼦句的主语部分也可以采⽤如下的安排：
All [(that) your friend did at a 7-11 last night] was (to) steal a can of peaches.S 关系⼦句 V C
The only thing [(that) your friend did last night] was (to) steal a can of peaches at a 7-11.S 关系⼦句 V C
这两句分别采⽤笼统的 all 与 the only thing 当主要⼦句的主语，后⾯⽤关系⼦句（中括弧内的部分）修饰主词。因为关系⼦句中有助动词 did 在，所以后⾯的补语部分可以采⽤不定式⽚语 to steal 或原形动词 steal。
强调动词部分的分裂句⽐较复杂，我们多看⼏个例⼦：
I can hope.(我可以怀抱希望。)S V
这个句⼦如果要强调动词 hope，可以⽤ what one does is (to) V 的分裂句来强调如下：
What I can do is (to) hope.S V C
All [(that) I can do] is (to) hope.S 关系⼦句 V C
The only thing [(that) I can do] is (to) hope.S 关系⼦句 V C
要强调动词 hope，就是要把句型改写成「我可以做（do）的事情（the thing）就是 hope」。先选择⽤笼统的 the thing, all, 或 the only thing 当主要⼦句的主语。后⾯⽤关系⼦句 that I can do 来修饰主词（the thing 和 that 亦可合并为复合关系代词 what）。主要⼦句的动词⽤ be 动词 is，后⾯的补语部分可以⽤不定式⽚语 to hope，也可以直接⽤原形动词 hope。再看⼀个例⼦：
The program backs up important files.(这个程式是备份重要档案⽤的。)S V O
以同样的⽅式，可以制造出强调动词的分裂句如下：
[What the program does] is (to) backup important files.S V C
主语部分亦可作 all that the program does 或 the only thing that the program does。请注意：主词部分的修饰语必须有助动词 do 在内，后⾯的补语才可以直接采⽤原形动词。没有助动词 do 就不能⽤原形动词。例如：
All [(that) I wanted] was to help him.(我想要做的只不过是要帮他⽽⼰。)S 关系⼦句 V C
主要⼦句的主语仍是笼统的 all，后⾯仍有关系⼦句修饰它，但是⾥⾯并没有助动词 do。这种情况，后⾯就不能采⽤原形动词当主词补语，只能⽤不定式⽚语 to help him。下⾯这个句⼦就不同了：
All [(that) I wanted to do] was (to) help him.S 关系⼦句 V C
主要⼦句的主语 all 后⾯有关系⼦句修饰它，⾥⾯有助动词 do。后⾯补语位置就可以选择采⽤原形动词 help 了。
关系⼦句⽐较麻烦，因为它和名词⼦句之间、和副词⼦句之间都有许多容易混淆的地⽅。以下整理出三类混淆点，提醒读者注意。
拼成 wh- 形状、具有连词功能的字，可以分成三种：
关系词，包括关系代词（who, which）与关系副词（when, where, how, why）。关系词引导的⼦句是关系⼦句，也就是形容词⼦句，修饰先⾏词。例如：
关系代词
My father is a man [who always keeps his word].(我⽗亲是⾔出必⾏的⼈。)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Paris, [which has a long history], is a legendary city.(巴黎市历史悠久，是个充满传奇⾊彩的都市。)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关系副词
I’ll never forget my high school days, [when life seemed so simple].(我忘不了我的⾼中时代，当时⼈⽣似乎好单纯。)先⾏词 关系副词 关系⼦句
Let’s spend the weekend at Tommy’s, [where we can be quite free].(我们到Tommy家过周末吧，在那⾥可以⾃由⾃在。)先⾏词 关系副词 关系⼦句
Please show me the way [how I can start this motorcycle].(请教我⼀下这辆机⻋要怎么发动。)先⾏词 关系副词 关系⼦句
Money is one reason [why I don’t take any vacations].(我不休假，原因之⼀是为了钱。)先⾏词 关系副词 关系⼦句
疑问词（who, which, what, when, where, how, why）。疑问词引导的⼦句是由疑问句改写⽽来的名词⼦句。例如：
[Who stole the money] will be revealed soon.(钱是谁偷的，这个问题即将揭晓。)疑问词 名词⼦句
Tell me [which of the two designs is prettier].(请告诉我这两幅设计哪⼀幅⽐较漂亮。)疑问词 名词⼦句
The question is [what you’re going to do about it].(问题在于，你要怎么因应。)疑问词 名词⼦句
Nobody knows [when he will return].(没⼈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疑问词 名词⼦句
I have a pretty good idea [where he may be hiding].(他会躲在何处，我颇有把握。)疑问词 名词⼦句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fishing is [how you prepare the bait].(钓⻥最重要的⼀点就是⻥饵如何调配。)疑问词 名词⼦句
That is [why I need your help].(这就是我要你帮忙的原因了。)疑问词 名词⼦句
外加的从属连词（when, where）。这种从属连接词引导的⼦句是副词⼦句，修饰动词的时间与地⽅。例如：
The game ended [when he hit a homerun].(⽐赛在他击出全垒打时结束。)动词 连接词 副词⼦句
The ship is to boldly go [where none has gone before].(这艘船将勇敢航向⽆⼈曾到之处。)动词 连接词 副词⼦句
拼成 wh-ever 形状、具有连词功能的字，可以分成两种：
复合关系代词（what, whatever, whoever, whichever），解释为 anything that, anyone that 等等，包含先⾏词在内。复合关系代名词引导的⼦句是名词⼦句，例如：
[What(ever) (= Anything that) he says] can’t be true.(不论他说什么都不是真的。)复合关系代名词 名词⼦句
I sincerely envy [whoever(= anyone that) lives in that grand mansion].(我真的很羡慕住在那幢华厦⾥的⼈，不管是谁。)复合关系代名词 名词⼦句
I’ll buy [whichever car(= any car that) you recommend].(你推荐哪辆⻋我就买哪辆。)复合关系代名词 名词⼦句
Whoever, whichever, whatever, whenever, wherever, however，⽤法相当于在疑问词 who, which, what, when, where, how 的前⾯外加 no matter 表示「让步」语⽓。这种连词引导的⼦句是副词⼦句，例如：
[Whoever(= No matter who) told you that story], don’t believe it.(不管是谁告诉你的，请勿相信。)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There will be difficulties [whichever way(= No matter which way) you go].(不论你⾛哪条路都会碰到困难。)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Whatever(= No matter what) you do], just don’t stay put.(不论你怎么做都⾏，就是不能原地不动。)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Whenever(= No matter when) he gets angry], he counts to 10.(只要他⽣⽓，他就先从⼀数到⼗。)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You’ll never find a place like home, [wherever(= No matter where) you may go].(不论你到何处，永远找不到跟家⼀样的地⽅。)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He can never beat his rival, [however hard(= No matter how hard) he tries].(他永远打不败他的对⼿，不论多么努⼒。)疑问词外加 no matter 副词⼦句
拼成 that、具有连词功能的字，可以分成三种情况：
直述句外加单独⽆意义的连词 that，引导的是名词⼦句，例如：
Are you sure [that everything is all right]?(你确定⼀切都没事吗？)连接词 名词⼦句
外加（so that, such that, in order that, in that）等有意义的连词，引导的是副词⼦句，例如：
He started work early [so that he could finish on time].(他提早开始⼯作，⽬的是想准时完成。)连接词 副词⼦句
It was such a great meal [that everyone of us ate too much].(那⼀餐太棒了，结果我们每⼀个都吃太多。)连接词 副词⼦句
That 是关系词，改写⾃关系代词（who, which）与关系副词（when, where, how, why），引导的⼦句没有逗点和先⾏词隔开、是具有指示功能的关系⼦句（形容词⼦句），修饰先⾏词。例如：
He’s the man [that I told you about].(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that 相当于 who)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What’s the best movie [that you’ve ever seen]?(你看过最棒的电影是什么？)(that 相当于 which)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The accident happened at a time [that traffic was heaviest].(⻋祸就发⽣在⻋流量最⼤的时候。)(that 相当于 when)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That restaurant is a place [that most gourmets in town go].(城⾥的⽼饕⼤都是去那家餐厅。)(that 相当于 where)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I’ve found several ways [that I can be of help to you].(我发现有⼏种 ⽅式我可以帮上你的忙。)(that 相当于 how)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Is this the reason [that he left so early]?(他那么早就离开，就是这个原因吗？)(that 相当于 why) 先⾏词 关系代名词 关系⼦句
关系⼦句的特⾊在于关系词不是外加、⽽是由内含的重复元素改写⽽来。所有的关系⼦句都是形容词⼦句。只有复合关系代词引导的⼦句，因为取代了先⾏词，所以升格为名词⼦句。关系⼦句与先⾏词之间若有逗点隔开，表示这个⼦句是放在括弧内作补充说明之⽤、也就是不具指示功能。